秦雷有些惱火,大聲道:「我讓你們盯着魏府,是要看兇手會不會再去魏府行兇。你倒好,居然關心起孤兒寡婦回娘家來!」
那捕快有些無奈,嘀咕道:「還不是你讓我們有什麼情況就來匯報的……」不過他聲音壓得極低,不敢讓秦雷聽見。
蘇拙奇怪道:「丈夫剛死不久,又是被逼上吊,難道魏夫人就不想知道真相嗎?為何在這個時候急着回娘家?」
秦雷道:「蘇拙,現在是整個金刀鏢局的局主帶同鏢師、趟子手十幾個人全都慘死在客棧中!你怎麼也關心起魏夫人來了?」
蘇拙回過神來,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咱們現在就去那家客棧看看!」
秦雷轉頭對那捕快道:「你回去盯着!記住,有重要的情況再給我稟報!」
蘇拙將那捕快的馬借過來,與秦雷並轡趕往出事的客棧。那家客棧離烏衣巷並不遠,卻沒有掛任何招牌。最外面一間小屋,根本看不出來是一間客棧,一直要穿過小屋,走到後院,才能看出來幾間客房。怪不得以燕玲瓏和華平的手段和眼線,也花了半夜才找到地方。
秦雷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這間客棧並不對外經營,只有一些熟客知道,會經常光顧。老闆是個老頭,老眼昏花,腦子也有些糊塗了。因此他對昨夜發生的事,根本一點兒也不知道。不過程明度每次來金陵,都在這家客棧落腳。因此老頭兒對程明度倒是熟得很。」
蘇拙忽然停下腳步,沉吟道:「程明度每次都在這兒落腳?!果然沒錯!這裏離朱貴的府邸很近,離錢通那家錢莊也很近。我猜得果然沒錯!」
秦雷驚道:「難道金刀鏢局真的跟銀票案有關?」
蘇拙擺擺手,道:「先進去看看!」
兩人走進後院,就看見十幾個官差把幾間客房把守地水泄不通。華平和燕玲瓏二人已經粗略看過了屍體,見到蘇拙,上前道:「程明度帶的十幾個人,全都被殺了!而且是一招致命,他們甚至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所有人受的都是刀傷,而兇器就是程明度自己的佩刀!」
蘇拙點點頭,走進一間屋裏。這屋裏住着四五個人,其中就有程明度和他手下的鏢師。幾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幾灘鮮血還沒有干透。蘇拙撿起地上一把沾滿血跡的刀,說道:「這的確是程明度的寶刀,與屍體傷口的寬度一致。可是兇手使的卻不是刀法!」
「哦?」華平夫婦一怔。
秦雷見慣了屍體傷口,點點頭,道:「沒錯,這的確不是刀法!一般刀法都是大開大合,主要有砍劈斜斫幾種手法。而屍體上的傷口,分明是刺。兇手使的是劍法!」
蘇拙向秦雷看了一眼,道:「你也想到了?」
秦雷點點頭,沉聲道:「沒錯,殺害這些人的兇手,與殺死那個姓陳的夥計的兇手,就是同一個人!起初你說金刀鏢局與銀票案有關,我還不相信。想不到這個兇手居然會下此毒手!可是程明度到底與這件事有何關聯?他剛來金陵,為什麼就被兇手殺害了?」
蘇拙剛要開口,抬頭看見李宏快步走進來。他看着李宏,目露詢問。李宏嘆了口氣,搖頭道:「蘇先生,我把兩家錢莊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那本冊子!」
蘇拙微微嘆口氣,並沒有驚訝,說道:「早在意料之中了。這個兇手如此狠毒謹慎,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留在錢莊,等着我們去找呢?」
李宏喪氣道:「這個線索也斷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拙轉身對秦雷道:「程涵很快就會進城,恐怕秦捕頭要提前做好安撫了,免得再生事端!」
秦雷明白他話中含義,說是安撫,實則是保護。他大聲道:「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出城去迎程涵!」
李宏主動請纓道:「秦捕頭,我帶人去吧!」
秦雷點頭:「好……」
然而蘇拙卻搖了搖頭,道:「李捕頭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件事就交給華平和燕玲瓏吧!」
華平道:「沒問題,我們這就出發!」
話音剛落,方白石忽然閃身出現在門口。除了蘇拙,其他人並不認得他,都露出警惕的神情。蘇拙上前道:「方捕頭,事情這麼快就辦完了?」
方白石沉聲道:「人已經死了,所以也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