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摘下面上黑巾,赫然正是皇城司密探捕頭方白石。他笑道:「蘇拙,果真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才一到你房間的屋頂上,就被你發現了!」
蘇拙眉頭皺得更緊了,疑惑道:「你是剛到?」他知道方白石沒有必要對自己說謊,那麼先前聽到的聲響,又是誰?
方白石看蘇拙一臉凝重,問道:「怎麼了?見到我難道就這麼可怕嗎?」
蘇拙搖搖頭,嘆了口氣,問道:「你找我做什麼?在金陵我們的事情不都已經了結了麼?金九命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至於抓不抓得到李宣,也只有看你的本事了……」
方白石伸手攔住蘇拙說話,道:「蘇拙,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蘇拙眉頭一皺,道:「難道你也是為了天竺古佛而來?」
方白石點點頭,道:「沒錯!自從古佛消失,皇上就令我五天內查清內情。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換了十匹駿馬,這才趕到了瀘州!」
蘇拙這才注意到方白石眼中的血絲,這個鐵打的漢子,即使已經奔波三天,也沒有一絲的萎靡之態。蘇拙展顏一笑,道:「今天白天,我已經遇到了至少兩個想要把古佛得到手的人!想不到此刻終於遇到一個沒有私心的人!」
方白石道:「你已經看出邢榮居心不良?」
蘇拙笑道:「想要騙我,邢榮的道行還差了些。他說話中氣十足,根本不像患有隱疾。而且白天那武三兩和婁不知去而復返,分明就是得了邢榮的指示。他自然是不想讓我插手此事的,可是一看到幾十個人也攔不住我,於是就換了策略,使起苦肉計來!」
方白石疑惑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幫他?」
蘇拙道:「因為我懷疑,邢榮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
方白石眉頭一挑,蘇拙又道:「我雖然還沒有任何的線索,但卻有一種直覺。這個邢榮並不像表面這麼簡單!」他看見方白石瞪着眼看向自己,奇怪道:「莫非你不信我的話?」
方白石搖搖頭,道:「我如何會懷疑蘇先生的推測?不但不懷疑,而且這一次深感英雄所見略同!」
「哦?」
方白石詭秘一笑,道:「你一定猜不到這裏是什麼地方!」
蘇拙四下掃了一眼,也覺奇怪,說道:「這裏莫非沒人居住?我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居然還沒有驚動主人!」
方白石道:「這裏是瀘州驛館!瀘州府尹原本想把大理國進貢的隊伍安排在城中最大的酒樓春雪樓居住,連守衛都已經安排妥當。可是這些信奉佛教的大理國人認為護送古佛應該心存敬畏,更不應該到那花天酒地的地方居住,堅持要到驛館居住。若不是這樣,恐怕也不會讓人有機可趁!進貢隊伍每到一城,都會有上千的官兵護送。在野外反而不會有危險。反倒是這守衛森嚴的城中,潛藏着危機與漏洞!」
蘇拙點點頭,深有同感,說道:「沒錯!這次進貢古佛,兩國都十分重視,守衛措施自然非同凡響。出了這事,恐怕瀘州府尹日子不好過吧!」
方白石冷哼一聲,道:「我到達瀘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傳達聖旨,將廬州府尹就地革職關押。如今瀘州暫由我管理,全城捕快也歸我指揮!」
蘇拙笑了笑,道:「看來終於有人能夠在瀘州城中與丐幫一較高下了!」說到這裏,他忽然醒覺,驚愕道:「原來驛館竟然就在邢榮宅子的街對面!」
方白石道:「這下你應該有線索了吧?邢榮的府邸,居然會在驛館對面。而且據我查知,他那間院子,是十幾天前才買下來的!」
蘇拙驚愕莫名,喃喃道:「看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就是要一舉搶奪天竺古佛!」
他說着轉身向院中那一排房間走去,邊走邊道:「據瀘州捕快查訪,邢榮來到瀘州後,便想方設法將其他門派排擠出去。如今瀘州城中,數丐幫勢力最大!」
蘇拙跟在他身後,笑道:「邢榮果真不是表面上那麼無能!」
方白石推開一扇門,道:「這裏自從出了事,便被封鎖起來,誰也不得入內,因此還保持着案發時的樣子!」他手指屋裏,只見屋中桌椅翻倒,一片狼籍,到處可見大片的血跡,已經變成黑褐色,在銀白的月光下,十分刺目。
蘇拙心懷不忍,感嘆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