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草草吃過幾口麵條,便向大雄寶殿前的廣場走去。圓信講經也已結束,得了稟報,已在場上等待。聽道的百姓圍在門口,聽說官差已經查明了盜竊舍利的人,都要看個究竟。
呂康看到秦雷等人走來,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秦捕頭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找到了佛寶,真不愧神捕之名!」
秦雷沒有理他,蘇拙說道:「我們並沒有找到舍利子,但知道是誰拿走了!」
呂康一愣,道:「哦?那是誰偷的?」
圓信接口道:「是啊!還請施主快快告知老衲,也好安眾人之心!」
蘇拙點點頭,道:「偷走舍利的就是服侍方丈師父生活起居的慧可!」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都不相信偷走佛寶的竟然是慧可。圓信倒吸一口氣,沉吟道:「慧可?想起來是好久沒見着他了,難道……」
蘇拙又道:「慧可不但盜走了佛骨舍利,還是殺害苦行僧性覺禪師的兇手!」
圓信「啊」了一聲,目瞪口呆,急忙道:「蘇施主,還請你把話說清楚!」
蘇拙點點頭,秦雷向王凡一揮手,便有一名捕快端上一個托盤,上面用白布蓋着。秦雷伸手揭開白布,只見托盤上竟是一顆人頭!頭顱沒有頭髮,面目也被劃花了。由於頭顱一直埋在濕潤泥土裏,已經開始腐爛,發出陣陣惡臭。腐爛血腥之氣隨風飄散,雖還是春日時分,竟引來了幾隻蒼蠅,圍着頭顱「嗡嗡」亂飛。
外圍百姓不禁驚呼出聲,靠近的幾人更是嚇了一跳。圓信合十閉目,口中不住念佛。蘇琴躲到凌霜身後,瑟瑟發抖。
蘇拙道:「圓信方丈,你還認得這是誰嗎?」
圓信上前看了一眼,驚道:「這……這不是性覺師兄麼?」
秦雷大聲說道:「昨日早晨我接到報案,說在江邊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而這顆頭顱則是有寺外山泉旁挖出來的,在水底也發現了沉屍用的麻繩大石。據我們推測,這顆人頭就是那具無頭屍身上的。死者正是性覺禪師!」
圓信道:「可是性覺師兄前日就已離去了,為何……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居然……居然身手異處,這兇手……兇手真是……窮凶極惡,罪無可恕!」
蘇拙道:「性覺禪師原本前日就要離開,那麼他自然也會將屬於他的佛骨舍利帶走。而慧可平素有些貪小便宜,早已對舍利垂涎,自然不甘心舍利這麼被帶走。於是慧可便在前夜將性覺禪師殺死,而後為避免被別人知曉,將性覺頭顱砍下,沉屍水底。」
說到這裏,慧智突然插口道:「哦!怪不得前天半夜我看見慧可師兄鬼鬼祟祟出西門,原來竟是做……做這個……」
圓信雙目一瞪,道:「你……你怎麼不早說?」
慧智支吾道:「當時……我也不知道……他竟然……」
蘇拙接着說道:「慧可本以為這一切天衣無縫,因為性覺是個苦行僧,到處雲遊,行蹤不定。他既說過要走,那麼突然消失也不會引起寺里僧人的懷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沉屍之時因為心慌,並沒能將麻繩捆緊,加之春水又急,導致屍身順山泉漂到了江邊,被人發現。」
說到這裏,王凡呈上一根濕漉漉的麻繩道:「蘇公子說得不錯,這根繩子就是從水底找到的,一頭系在一塊石頭上,另一頭繩扣鬆了!」
蘇拙又道:「慧可昨日一定是聽聞了無頭屍的消息,自然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他便趁夜,將舍利子盜了出來,一走了之。慧可手裏有大雄寶殿的鑰匙,能打開門上的鎖。這也是為何大殿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眾人都似如夢方醒,凌霜卻疑惑道:「如果真是慧可殺人,那麼兇器在哪裏?還有自己沾上血跡的衣物又藏在哪裏?」
蘇拙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慧可床上看到的那套疊放整齊的衣服?我用手摸過,是剛晾乾不久,肯定就是他行兇時所着衣物,而後連夜洗淨的。至於兇器……」他沉吟片刻,道:「也許慧可還留在身上一道帶走了吧……」
秦雷和凌霜都聽出蘇拙話語中並不十分確信,顯然也不能肯定。凌霜又問:「蘇兄弟,你為何如此篤定一定是慧可所為呢?」
蘇拙道:「原因有三個,第一,慧可無故失蹤,而且是在如此微妙的時
第八章 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