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傾安皺了皺眉心,神色微微不悅。
見狀,海棠立即低下頭,眼神里含着懼意,就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百里傾安瞥了她一眼,這膽子也太小了點兒,只是她一個皺眉,一絲不悅,就能嚇成這樣,這樣的丫鬟留在身邊,有何作為?
百里傾安轉身信步走出正室,就見院子裏此時早已圍滿人。
除了月姨娘身邊的下人,王香盈更是帶了丫鬟婆子三四十人,一時間院子裏人滿為患,怕是想再站上兩人,也是極難的。
百里傾安抬首先是瞅了眼王香盈,見王香盈一臉怒意,好似受傷的是她的親生女兒似的,再看月姨娘哭得雙眼紅腫,臉上的胭脂水粉更是被淚水糊成一塊塊分佈在臉上,有多狼狽就有多麼狼狽。
若不是她那一身粉色衣裳,以及腰間常年掛着的香包,她還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月姨娘。
從月姨娘的身上收回視線,看向王香盈,此時的王香盈全身上下都迸發出滿滿的怒意,就連看百里傾安的眼神,都帶着幾分的責備。似乎害得方詩毓斷手,百里傾安罪大惡極,罪不可恕似的。
只是,她沒有隱藏好,她眼底的那抹幸災樂禍。
百里傾安不以為忤,淡淡開口,「二娘,這一大早帶這麼多人來我曲嫣閣,是打算來向我請安的嗎?那我可擔當不起,我雖為府中嫡出大小姐,二娘雖是後娘,可讓二娘給我請安,我的心裏可真是過意不去。」
百里傾安那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讓王香盈的怒意更深了些,看着百里傾安的眼神中有着一種叫做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傾安,你雖為府中大小姐,可你居然傷你三妹妹之手,害其斷掌,你既然還不知悔改,你真是越發不像樣了。」
昨夜聽到方詩毓斷掌的消息,王香盈興奮了一夜沒睡,百里傾安昨日才剛回府,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就算方恆康再怎麼想偏袒她,他也不能偏袒到此等地步,此時方恆康若不處理好,怕是府中下人都會不信服方恆康,就連幾個女兒也不會再聽從方恆康的話。
如此一想,王香盈自然興奮的睡不着,就盼着天早點兒亮,她也好早些看到方恆康處置百里傾安。
「二娘不問事情原由,就來指責我,不知二娘可否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百里傾安不怒反笑,此事對她的利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此事並不是她的錯,為何要怪到她的身上?
若是方詩毓不找茬,她又怎會丟了手掌。
「你命你身邊畜生咬斷我女兒的手掌,害她變成這樣,不該怪大小姐嗎?」一直沒開口的月姨娘,此時也跟着開口,對百里傾安的恨意,難以言表。
眼中的神情,更是恨透了她,恨不得百里傾安馬上去死。
「府中庶出小姐見着我都已經不用行禮,如今就連一個小小姨娘也敢以我自居,果然五年不在府中,府中被二娘管得烏煙瘴氣,主不主,仆不仆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