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靜靜的趴在石桌上,手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上,老人家的臉色一片蒼白。
「老首長。」中年男子神色大變的叫道,一邊焦急的跑了過去,一邊吩咐身邊的人去叫裴毅之過來。
老人家突然昏迷過去,松濤別宛頓時警戒了起來,遠處暗暗戒備的人迅速的靠攏過來,呈包圍的形狀守衛在老人家的身邊。
「老爺子,您醒醒。」中年男子站在老人家的身邊,叫聲充滿了焦急,卻不敢輕易的移動老人家。
「你們守住着周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裴毅之呢,怎麼還沒有來。」中年男子心急如焚的道。
「來了,來了。」裴毅之喘着粗氣,一路小跑着過來,突然被人從被窩中叫醒,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收拾,聽到是老人家出事,只來得及拿了自己的藥箱。
「大家散開一些。」裴毅之過來之後頓時道,一邊示意周圍的眾人散開讓空氣流通起來,一邊蹲下身子自己的查看老人家的情況。
「你過來。」中年男子揮手叫過來附近的一個警衛員,面色陰沉,「老爺子都見過誰?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兒?」
警衛員見到中年男子招手,立刻快步走了過去,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道:「首長一直在跟寒嫣和月寒玉說話,後來他們兩個人離開後,老人家倒了一杯茶水喝。」警衛員心裏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當時見到老人家心情不錯,他就沒有過來打擾,誰知道老人家是昏迷過去了。
「你們的懲罰稍後再說,你帶人去把寒嫣跟月寒玉控制起來。」中年男子道。
「是。」警衛員道,叫上幾個人迅速的離去。
「老爺子怎麼樣?」中年男子走過來問道。
裴毅之額頭冒汗,神情有幾分凝重,「我已經針灸護住了老人家的心脈,具體的情況要等檢查過後才知道。」裴毅之的心情很是沉重,老人家喝的茶水裏面被放入了某種東西。剛好跟現在調理身子的藥膳有所衝突,本來開始好轉的身體情況突然變得糟糕起來。
手術室內,老人家如同睡着了一樣靜靜的躺在那裏,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不時的呻吟出聲。
「不能再等下去,必須馬上動手術。」裴毅之皺眉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老人家的身體情況就像是一座火山跟冰山相遇,彼此誰都不服誰,在他的體內相互的較量。奈何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弱,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負擔,偏偏之前喝的東西還加劇了這種負擔。
「那還等什麼,馬上開始吧。」中年男子頓時道。
「需要什麼,我馬上去準備。」溫修平緊接着道。
「安全的問題你們不要擔心,就交給我這把老骨頭吧,我倒要看看,有誰敢來打擾。」突然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歐陽堅氣勢洶洶的道,老人家的身體最最重要。這個時候誰要是敢不長眼的撞上來,那只能說你活夠了。
「不行。」裴毅之道,非常乾脆的搖頭,「還是那句話,老人家現在的身體情況進行治療,身體承擔不了。」承擔不了的結果是什麼,在場的人都知道,也許老人家會永遠的躺在手術台上,再也起不來。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悶。
歐陽堅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地面,每一次都非常的用力。這個面對再多的敵人都不會退縮,只會勇往向前的老首長,握着拐杖的手指隱隱的顫抖。
老人家是華國的定海神針,萬萬不能有失。
中年男子雙眼濕潤。眨了眨眼睛,強行壓下涌到眼眶中的水,不敢開口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哽咽出聲。
「到底要怎麼辦,你倒是快說啊。」溫修平看着裴毅之焦急道。
裴毅之道:「我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啊。本來老人家的身體情況一直在好轉。我們也研究出了治療需要的藥物,馬上就可以實施手術,誰想到……」誰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呢,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他不要去休息,堅持為老人家做完手術呢。
中年男子跟溫修平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目光中同樣閃過悔恨。
「現在給老人家做手術,成功的機會有多大?」歐陽堅道。
裴毅之遲疑了一下,沮喪的道:「不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