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屋頂的破洞射進來,正好照在周魚的眼睛上,抬起手臂擋住陽光,坐起來身,又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眯着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他發現自己在一間奇怪的小屋裏,唯一的光源就是屋頂的那個破洞。
小屋又細又長,最裏面有一張床,床前是衣櫃、寫字桌椅,靠近門的位置有個簡易廚房,家具就這樣一字排出來,留下一條窄窄的過道。
屋子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鐵製的,一具屍體靠着門坐在地上,穿着件深藍色的勞動服,由於屍體已經乾癟,衣服看起來很寬大。
「集裝箱房?」周魚觀察了一圈,開始仔細搜索這間小屋。
他需要找到任務提示,否則連幫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找到最終BOSS或隱藏BOSS了。
翻找了一會,什麼線索都沒有,寫字桌的抽屜里倒是有幾張寫着字的紙,可是上面的字扭在一起,完全看不懂。
床墊下面放着兩本書,周魚仔細檢查,還是沒能找到看得懂的文字。
「應該是在外面。」他走到門口,低頭看着那具屍體,說了聲:「失禮。」
那具屍體背靠着門,要開門就得先搬開屍體,而屍體已經乾癟,稍一搬動就會損壞。
彎下腰,周魚發現屍體的頭頂和後腦勺上有很多圓形的窟窿,有大有小,像是用各個尺寸的釘錘敲出來的,他才碰了一下窟窿邊緣,屍體就和預料的一樣散架了,沒有全碎,只是腦袋、手臂和大腿與身體分家了,腿一歪,露出了一張塑料胸卡。
「送喬爾·貝克回家。」
除了模糊不清的照片和一個看不懂的公司標誌外,胸卡上就只有這樣一行字,和格林夢境裏木桌上的紙一樣,看過一遍,字就開始扭曲變形。
「要出門就得搬屍體,搬屍體就能發現胸卡,任務提示果然是不會錯過的。」周魚稍覺安心,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喬爾·貝克,送他回家。
醒來的地方就有屍體,這任務肯定沒有聽起來那麼簡單。
先前吃了一小塊零晶,又殺了很多夢魘,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有多少零力,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夢境比格林的夢境要難上不少。
把屍體推在一旁,吃力的拉開門,周魚看到了一個破敗不堪,卻又生機勃勃的世界。
這裏是公路旁的一片開闊地,靠近公路的區域停着一些房車,集裝箱房整齊的排列在較遠的區域,房車都已經破敗不堪,特別是木製的那些,都朽得只剩個金屬底盤。
地上散落着不少生活用品,有鍋碗瓢盆、爛衣服破柜子、毛絨玩具、晾衣杆、膠袋等,都呈半掩埋狀態,只有邊角露出來。
滿眼都是綠色,苔蘚、藤蔓、野草、樹木肆意生長,就連那條公路都未能倖免於難,路面的裂縫裏長着白色的小花,正隨風輕擺。
「世界末日?」他覺得在這裏是不可能找到喬爾·貝克的,問題是該往哪個方向尋找。
世界末日也分很多種,可能性最大的是核末日,不過這個地方像個逃難者的聚集地,那就不太可能是核末日,因為輻射是逃不掉的,從那具乾屍的坐姿來看,像在用背頂着門,防止門外的什麼東西衝進來。
「如果是殭屍的話,那就有點缺乏創意了。」周魚着走向另一間集裝箱房屋,這些鐵皮屋子保存還算完整,鏽蝕也讓進屋變得十分簡單。
撞開屋門,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疊報紙,報紙上的字看不懂,但是圖片比較清晰。
果然。
隨手一翻,就在第四份報紙上的封面上看到了「殭屍」的照片,只不過這隻殭屍的腦袋上長滿了植物,像是蘑菇和塊菌,就連眼睛、鼻子都看不到了,模樣看起來很噁心,嘴裏還叼着只人手。
「循聲者?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周魚玩過《最後生還者》這款遊戲,照片裏的殭屍和遊戲裏的感染者很像,但他所說的不對勁和循聲者無關,玩遊戲玩得很投入,做夢夢見遊戲內容是很常見的,他自己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夢。
攤開報紙看了一會,他找到了問題所在。
問題在於報紙本身,疫情爆發,感染者出現,並且瘋狂殺人,為什麼還會有報紙的存在?這報社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別人打殭屍、玩生存,他們一群人留在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