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的彼岸花,種在大樓前面,不會覺得不吉利嗎?跟盛着盆鮮血似的。」弗里曼大廈的頂樓,周魚站在落地窗後面,看着樓下的大花台,向角落裏的士兵問道。
沒有人理他。
角落裏的四名士兵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槍管雖然指着地面,但隨時可以抬起來射擊。
周魚還帶着手銬,不過行動沒有受到限制,他在房間裏走了幾圈,算是休息眼睛,又重新坐下來,繼續看戲。
哈諾克無論是表情、言語、神態還是動作,都像極了電影裏的大反派,只是形象不符,他又瘦又高,長得挺順眼,不會給人那種陰鬱、卑鄙的感覺。
貝克已經跪在了辦公桌前,低頭苦苦哀求着。
周魚不覺得下跪是什麼丟臉的行為,張浩就曾說過:「如果男兒膝下真有黃金,絕對滿大街都跪着男人,半數以上還會拉着媳婦一起跪,希望老天開眼,讓他們多跪出幾兩來。」
貝克不是在下跪道歉,而是在哀求,希望將先他的家人放了,或者將他和家人關在一起,他一定會好好配合實驗。
家人指的是貝克的妻子和女兒,二人達成了協議,貝克至少帶回十名感染者,哈諾克讓他與家人重聚。
誰都能看出來哈諾克不打算釋放貝克的家人,貝克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答應參與實驗,哪怕是失去自由,也想和家人呆在一起。
只是周魚想不明白,為什麼在貝克會夢見自己的家人被別人抓走?莫非是在現實中,他老婆孩子跟着哈諾克跑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貝克不是應該夢見自己把哈諾克碎屍萬段嗎?跪下來求是什麼意思?他做了對不起老婆孩子的事?
「不對,不像是NTR事件。」周魚看着苦苦哀求的貝克,聽着二人沒什麼營養的對話,想道:「這個夢怎麼越來越奇怪了?我的任務是送貝克回家,回哪個家?有家人的地方才能稱為家,莫非我的任務就是幫他把家人救出來?」
…………
「好了,你就乖乖去配合實驗吧,你的要求我會考慮的。」哈諾克有些不耐煩了,臉色很難看,抬手做了個趕人的動作。
兩名士兵走上前,用胳膊圈住貝克的手臂,將他架起來就要拖離辦公室。
「不,至少讓我見他們一見,見一面就行!」貝克掙扎着甩開士兵,撲回原地。
他的動作太大,士兵們立即抬槍指向貝克,手指按在扳機上,隨時可以扣下去。
哈諾克皺了皺眉,徹底失去了耐心,抬手制止了那兩名士兵再去拖貝克的行動,冷笑着說道:「你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就送你一個大禮。」
「什麼?」貝克猛的抬起頭,臉露喜色。
哈諾克冷笑道:「你知道我都已經把感染者消滅了,為什麼還要拿你們做實驗嗎?」
貝克茫然的搖了搖頭。
「因為我只會打江山,不會守江山。」哈諾克靠在椅背上,把腳伸直抬到桌上:「我知道徹底消滅感染者後,那些該死的政客就會把我從這個座位上趕下去,所以我需要一種新的感染源和感染者清除藥劑,這樣在我需要的時候就可以製造大量感染者,領導人類繼續前進,而擁有清除藥劑,我就沒有失敗的可能性,我決定讓你的妻子和女兒參與實驗,如果實驗成功,她們就會成為你的同類,感染者壽命很長,你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很長時間。」
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貝克已經驚呆了,拼命搖頭:「不……不行,她們如果變成感染者,會失去理智的,不……絕對不行!」
「絕對不行?」哈諾克冷笑了一聲,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你是在命令我嗎?」
貝克似乎已經崩潰了,嘴裏不停念叨:「不……不能這樣,我不胡鬧了,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看到這裏,周魚覺得現在是動手的時機了,貝克被帶走,哈諾克下一個就要見他,結果只會有三種,一是他把貝克害死;二是他把自己害死;三是他和貝克一樣,被關起來成為實驗品。
取消【夢符】,周魚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又走到玻璃前,欣賞着樓下的大花台,然後背過身,將手臂貼在玻璃上。
計劃是打破灰黑色的玻璃,讓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第二十三章 最後的感染者(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