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官家駕到,頓時讓筵席中多了幾分拘束。www.qВ\不過,趙佶的談笑風生很快讓場中氣氛活絡了開來,就連頭一次見到趙佶的王氏也鬆了一口氣。
雖說並不是正式的大宴,但前來賀壽的命婦中,既有四位宰相夫人,又有幾位親王宗室的家眷,所以論規格並不輸於宮中的正式宴會。
酒過三巡,趙佶不免詢問起鄭瑕收到的賀禮,更品評起了高俅那一首「絕妙好詞」
「伯章的詩詞功夫雖然不錯,但如此佳句卻是不尋常,看來,此番他用了莫大的功夫!他如此用心,朕改日便代鄭貴妃再謝過!」趙佶含笑對身旁的一個小黃門吩咐了一句,立刻便有人為英娘那邊一席三人奉上了一個托盤。只見三個銀光閃閃的杯中盛滿了琥珀色的酒液,顯然是御酒。
既然是趙佶賜酒,英娘自是不敢辭,和旁邊二女對視一眼便當先舉起了酒杯。」聖上屢次厚賜,高氏滿門受寵若驚,怎敢再當聖上賞賜?今日既是聖上欽賜御酒,臣妾便代相公回敬聖上,願陛下江山永固!」
她說着便率二女高舉酒杯盈盈下拜,隨後抬頭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好,好!」趙佶心懷大暢,忍不住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地飲盡了此杯。恰在此時,旁邊突然響起了陣陣悠揚樂聲,踏着那鼓點節拍,幾個裝束華麗綺年玉貌的舞伎現出了身影。只見這些女子個個頭戴高冠,一轉身一駐足便可見衣袂飛揚袍袖紛飛,舞到極致時便仿佛要飛天而去一般。饒是趙佶從當日為端王起便見慣了輕歌曼舞。此時也不由得擊節讚賞。
直到一曲終了,蔡京的夫人呂氏方才起身一拜道:「事出倉促,臣妾也來不及備辦什麼禮物。除了剛剛那一方佩玉之外,只能用這一曲歌舞獻給貴妃娘娘了聊作禮物。還請貴妃娘娘不要見怪!」
鄭瑕見趙佶讚賞,自然順勢笑道:「嘉國夫人如此有心,我又怎會見怪?要調教出如此絕妙的舞伎,可是要費不少功夫呢!今日既有新貢地御酒,我便敬嘉國夫人一杯!」
呂氏心下得意。躬身接過後免不了謙遜了幾句,待到坐下時,她卻發現旁邊的兩個姬妾神情畏縮,不由心中憎惡,面上卻不好表露,只得低聲呵斥道:「這可是聖駕前,你們兩個都打起精神,看看那邊許昌縣君和德陽縣君,哪像你們這樣上不得台面?」
當下又有幾位命婦一一得了賜酒,終於。趙佶的目光落在了末座地王氏身上。由於經過精心裝扮,因此平日裏姿容平常的王氏這一日也顯得容光煥發,只是在一大幫國夫人郡夫人地襯托下。她這個區區縣君不免便寒磣了些,再加上其他人的丈夫大多是朝廷高官,她越發覺得如坐針氈,雖然臉上始終帶笑。背上卻已經出了一身燥汗。
由於前頭那些命婦都是常常入宮,趙佶對她們自然熟悉,可他卻不認識王氏,此時便有些猶豫:「愛妃,那邊最後的人是……」
鄭瑕瞥了一眼王氏,這才嫣然一笑道:「聖上前些時日方才升了臣妾族兄鄭居中的官職,怎麼倒不認識他的夫人?她可是當年歧國公王珪地女兒,按照輩分,臣妾本該叫她一聲嫂子的。」
「王珪?」趙佶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對於元祐司馬光文彥博等那幫老臣,他並沒有很多惡感,但是對於為相期間只知道承旨,別的功用什麼都沒有的王珪,他卻有一種本能的厭惡,不過,在這種喜慶的場合,對方又是鄭瑕族兄的妻子,他卻不好表露出來。
鄭瑕見趙佶似乎有些發怔,本想略過王氏,細思之後又覺得不妥,便自己舉杯朝王氏道:「今日勞煩嫂嫂親來賀壽,我在這裏謝過了!」
王氏終於等到了自己說話的機會,心中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誠惶誠恐地出席拜謝,飲盡杯中美酒後,她便字斟句酌地開口道:「貴妃娘娘言重了,您一向簡樸,數年來即使過生辰也不肯鋪張,如今天下太平,我等進宮賀一賀當然也是應當的。臣妾遵從貴妃娘娘旨意,不敢辦什麼貴重的禮物,不過外子半個月前在大名府意外尋訪到了一件異寶,因此臣妾想趁着今日地機會呈給貴妃娘娘!」
聽到異寶兩個字,席間眾多嬪妃命婦固然是議論紛紛,就連主位上的趙佶和鄭瑕也不禁神色微變。鄭瑕是惱怒鄭居中自作主張,趙佶卻是起了好奇,天底下珍貴之物雖多,但可稱之為異寶的卻不多見,王氏口氣這麼大,
第二十三章賀生辰貴妃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