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絕無半句虛言!」
「如此隱秘的內情,你為何要告訴我?」
「因為陳王是值得信任的人!」
寥寥幾句問答之後,陳王趙佖已經徹底軟癱了下來,頹然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www.qΒ//身為從元符末年走過來的人,他當然知道,那個時候趙佶和趙似斗得怎樣如火如荼。那個時候,內有聖瑞皇太妃為助,外有章惇為援,趙似遠遠比趙佶更有榮登大寶的希望。然而,欽聖向太后的乾綱獨斷,讓趙似的滿腔希望化作了泡影,之後的蔡王府獄更是令其聲名掃地。從此之後,昔日尊貴無比的蔡王趙似便只能借酒消愁沉迷女色度日,遠遠不如自己過得舒心。
仔細回憶着當初的一幕一幕,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管是誰做的,可以想見,趙佶對此都應該是樂觀其成的,畢竟,趙似沉迷於酒色是京城上下都知道的,哪怕哪天橫死府中,旁人除了嗟嘆兩句後也不會有什麼疑心。而倘若事情是趙佶派人做的,那麼,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弟弟就太心狠手辣了,如果有一天……他慌忙把這種可怕的念頭趕出了腦海,竭力把精神集中到了事情本身上。好在他原本就是臉色青白,所以此時雖然受驚過度,神情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左思右想,他索性坦然抬頭問道:「那麼,高相想要怎麼做?」
「我只是想藉助陳王的智慧,以此來判斷最近這一連串事情的真相。」高俅毫不避讓地對上了趙佖地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陳王雖說一直不理政務,但是,旁觀者清。我們朝中人分辨不了的問題,陳王你未必就看不清楚。陳王能夠在先前的事情上幫我一次。又能在此後再流露出一絲線索,那便證明,你確實看到了一些我們忽略地事,不是麼?」
趙佖情不自禁地捏緊了藏在袖子中的拳頭,聽着聽着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高相。我無意於朝中政爭,也無意於爭權奪利。作為官家唯一地兄長,我如今享受的尊榮已經夠了,所以更不想往你們的事情里摻合。只可惜,這世界上並非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獨善其身的。」
略微一頓,他便說起了不久前聽到地一絲風聲。趙佶瞞着百官將內庫中的錢投資到連家的海外生意,然後又把一干皇族拉下水的事,都是他經辦的,甚至連大宗正嗣濮王趙仲愛也插了一腳。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天寧節前夕,大宗正趙仲愛專程找到了他,暗地裏透露有人在追查此事。一驚之下他立刻進宮告知趙佶。可這官家卻不以為意。
漸漸地外頭再沒有風聲,他也就把事情丟在了腦後。可就在趙佶病倒後不過兩日,他便聽說,連家的海船遭海盜襲擊。
高俅聽得眉頭大皺。腦筋飛快地轉動了起來。有人暗查連家和皇族的生意——構陷饜鎮——意圖將事情引向鄭王二妃——禁中「起火」——有人誤闖淑寧殿——蔡王病重——羅蒙診斷出蔡王很可能早已中和——」把這一連串的事情點點滴滴串起來,事情便很有些耐人尋味了。在某些環節上,陰謀的影子固然很重,但還糾纏着一絲別的影子,似乎,這已經不止是陰謀了,而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高相你需要注意。」趙佖見高俅在思考,原本不想打斷對方地思路,但是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提醒一句。」張康國這個人,你最好嚴加提防。我聽說此人乃是蔡相一手提拔進入政事堂的,但升任尚書左丞兼門下侍郎之後,他便有意圖和蔡相分庭抗禮的勢頭,此等是不折不扣地小人,便猶如當年王荊公提拔呂惠卿,最後反而為小人所算一樣。昨日進宮探病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一個熟識的班直說,前夜福寧殿有人面聖,似乎就是張康國。」
張康國?想到那個猶如牆頭草一般的人,高俅本能地感到了一絲憎惡。神宗熙豐之後,士大夫地氣節便一日不如一日,在低位的時候為官還能頗有好評,一旦進入中樞,往往是本性畢露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幾乎是卯足了勁往上爬,踢開對手的時候更是沒有半點猶豫,而張康國便是這方面的典型。若無蔡京提拔,怕是他如今還不過小小郎官,如今一進中樞便上竄下跳,似乎就怕別人沒發現他的赤膽忠心似的。可是,這麼一個人,單獨去見趙佶又是為了哪般?
不想了!
他起身朝陳王客客氣氣地一拱手,真心誠意地道了一聲謝,而後便告辭離開。這不過是一座微不
第十章為夫郎妻妾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