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蔡攸昨天晚上去給蔡元長賀正旦了?」
高俅聽了阮大猷此語,不由沉吟了開來,末了方才輕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人前那一套他還是要做足的。/www.yibigЕ.com/即使他已經自立門戶,不管怎麼說卻終究改不了他是蔡元長之子這樣一個事實。如此一來,只怕是蔡元長那批人,也要好生考慮一下日後的前途。」
「此話正是。」阮大猷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又想起一事,不由笑道,「伯章可還記得一個叫做王甫的人?如今出任左司諫的?」
高俅細細思量片刻,卻因為朝廷人事太多沒有什麼印象,便搖了搖頭,而阮大猷便笑着道出了一番話。
「此人生來便有異像,不像我們中原人都是黑髮黑瞳,偏生他是黑髮金瞳。他是崇寧四年的進士,先是任相州司理參軍,編修《九域圖志》因合了伯通愛子的心意,伯通便薦了他出任校書郎,後來又遷了符寶郎、左司諫。此人學術倒是普通,察言觀色卻是一流人物,聽說如今蔡攸那裏的座上客之中,他便是一個最活躍的。只怕是何伯通現在心中也在後悔,怎麼會不合聽了兒子的話,舉薦了這樣一個人上位吧?」
左司諫一職雖然不算太低,但是,這王甫往日不怎麼和高俅打交道,他自然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物。然而黑髮金瞳四個字聽在他耳中,卻立馬激起了他的所有回憶。他當初設法除掉了梁師成,卻忘了還有這樣一個名列六賊之中的人物——那個以荒淫著稱,以父事梁師成的王黼。當然,此人現在還沒有那麼風光,但若是放任不理,天知道會成為多大的禍害!
幸好,此人也投在蔡攸的麾下,這樣一來,將來要一網打盡便沒有那麼困難了。
「這樣蛇鼠兩端的小人。老阮你提他做什麼!」他故作輕蔑地冷哼一聲,便說起高麗使團逗留久久不去的事,「他們如今是鐵心要我國支持他們攻打遼東?」
「不錯,高麗使節已經提過好幾次了,甚至還和遼國暗地聯絡過。遼國仁和太后如今自身難保,更不會對遼東那數十萬軍馬下令,所以只是一味拖延。而高麗雖說有野心,卻也不敢獨立面對金國。所以此番若是沒有我國的支持,估計他們也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高俅當然知道高麗人那種患得患失地心情,想要窺伺肥沃的遼東,卻又擔心應付不來,所以一心想要拖一個大國下水,自己則在旁邊抽冷子打冷槍,算計倒是不差。只是,敢情他們以為其他國家都是冤大頭麼?
「消息暗地轉給了金國嗎?」
「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若不是身在我國,那些暴跳如雷的女真蠻子指不定就做出什麼事情來。眼下正旦剛過。他們就已經準備上路了。約摸是想趕緊把消息帶回去。女真上下如今雖然政局勉強平定,但應該繼續對外大戰來穩固局勢,所以極有可能對高麗開戰。這樣一來。不僅對遼國,就是對我國也是有利的。」
「對我國當然有利!」高俅想到那一支漸漸露出雛形的海軍,心中頗有些得意。中國沿海在歷史上曾經被日本倭寇騷擾得不勝其煩,而現在日本最最奢靡的平安時代還沒有過去,只要能夠到時以高麗作為橋頭堡遏制住日本,也就可以直接掐死這一苗頭。相反,只要高麗被女真打怕了,求救於遼國和宋國是肯定的,那時候,已經頗有成效的海軍正好可以用來騷擾遼東沿海。而且可以順勢將高麗漸漸控制在指掌之中。
高麗確實不強,但是,把高麗原本就不強地軍隊再削弱一部分,從而讓高麗更倚賴外力,那麼,日後的進程就會更順利。
「不過,女真的人口若是一直增長,以他們的戰力,休說遼國抗衡不住。將來就是我國對上也會遇到麻煩。」想到這一關鍵,高俅立刻提醒道,「我們宋國的瓷器綢緞玉帛,應該從海路多多運送過去。橫豎女真從遼國那裏搶到了不少銀子,也勒索了不少錢,而我們中原的這些東西比遼國更精美,更適合那些高官享受。只要過慣了奢靡的生活,日後他們再打起仗來,就會有後顧之憂,也就不能再那麼勇往直前了。」
這話無疑是正中要害,無論是哪個國家哪個民族,總不可能一味的臥薪嘗膽,在一而再再而三獲得大勝之後,總難免有麻痹大意的時候,更何況是有數不盡的子女玉帛擺在面前任由享用。女真起事地時候自然是抱着不勝
第六章查弊政文武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