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趙似狠狠地將一個花瓶砸倒在地,臉上儘是暴戾的表情。全\本//小\說//網由於聖瑞宮的那一場火,他已經被下令禁足於府中,這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自然無法忍受。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着欽使的面,他只得強自壓下滔天怒火,勉強接受了那些措辭嚴厲的申飭之詞。
許久,他終於平靜了下來,扭頭向外大喝道:「來人,給我傳鄧鐸!」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在門邊垂手侍立,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儘管這男子生着一張俊臉,身上也是一身武者裝束,但不管怎麼看總有幾分小白臉的味道,再加上那幅縮手縮腳的架勢,一般人是無論怎麼都看不上這種傢伙的。
「鄧鐸,我讓你辦的事情經營得怎麼樣了?」
「回稟大王,那些人聽聞是為大王辦事,自然是歡欣鼓舞滿口答應!」鄧鐸臉帶諛笑,人幾乎弓成了一個大蝦米,「只不過這銀錢方面開銷太大,這三五百人便花去了近千貫,小人……」
「銀錢方面你不用擔心,待會到帳房支取就是!」趙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突然轉過了身子,一字一句地吩咐道,「這件事到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你口風不緊或是對我不忠,那麼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小人不敢!」鄧鐸慌忙俯身拜倒,指天指地地賭咒發誓道,「殿下對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怎敢有背叛之心?小人只願殿下能夠得償心愿,將來大展鴻圖之日,給小人一份前程,小人就心滿意足了!」他一面說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高高舉起呈遞了上去,「這是小人的血書。今生今世將只效忠於殿下一人!」
趙似臉色稍霽,展開那張輕飄飄的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着「精忠報王」四個大字,而落款竟是「隨龍人三班借職鄧鐸」。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屬下如此**裸地表明心跡,自然是十萬分滿意,一邊點頭一邊把那紙條收進了袖子中。
「你放心,事成之日,自然會有你的好處。記着。在外頭多聽少說,凡有可以交結或可以用的人都記下來,我正在用人之際,不拘一格才是正理!」
「小人省得。」鄧鐸見上頭無話,正欲退下,卻聽趙似又在上頭吩咐了一句。
「待會你去賬房支取一千貫,如果不夠再來回報!」
鄧鐸聞言立時喜形於色,千恩萬謝了好一陣子方才悄悄離開。直到離開趙佶的那個小院時,他才朝天揮了揮拳頭。其實他哪裏有去籠絡什麼好漢,根本就是找着藉口揮霍。前次趙似給他的五百貫錢早就被他在花街柳巷花光了。
「蔡王還自詡精明。精明個屁,什麼血書,那不過是老子用雞血寫的。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躺在兩個姿色中上的女子懷中,鄧鐸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裏灌着黃湯,嘴裏還在吹噓道:「蔡王嘛,畢竟是小孩子,不過是一時失勢發發脾氣,過一陣子還不是把這件事完全拋在了腦後,到時想得起來才怪。要不是我聰明,怎麼想得出這樣地好法子?」
「哎呀,鄧五哥你自然是精明透頂,別人哪裏及得上你呢?」左邊的女子瞥見鄧鐸手指上拈着的那枚銀錢。立刻眉開眼笑地奉承道,「五哥,你每次來人家可都是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怎麼着也得再給點彩頭吧?」
「是啊,五哥可不能小氣!」
「小妖精,這麼沒眼色,看這是什麼?」鄧鐸這才張開了另一隻手,兩對金燦燦的耳環立刻呈現在兩女面前。驚喜過後,她們頓時粘得更緊了。不時在那裏賣弄feng騷。突然,門外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閣下身為蔡王心腹,想不到卻是挺逍遙的!」
「什麼人?」鄧鐸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本來有些朦朦朧朧的酒意一掃而空。他是這裏地常客,身邊的兩個女子早被他用金錢首飾收買得服服帖帖,因此從不擔心兩女會出賣他,可是,剛才那些話若是被外人聽去卻不得了,想到這裏,他登時一頭的冷汗。為了壯膽,他強自打起精神呵斥道,「鬼鬼祟祟的算什麼英雄,出來給你家鄧爺爺看看!」
「就你這副德性?」
隨着這句飽含輕蔑的反問,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了,四個大漢一擁而入,狠狠地揪起鄧鐸,硬是把人拖到了地上。此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