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摸清了趙似的想法之後,高俅不敢怠慢,次日早朝之後便留在了宮中,心底卻在斟酌該用什麼樣的語句。全本小說網趙佶雖然已經登基為君,內里卻仍舊是火爆脾氣,眼睛裏更是揉不得沙子,若是他知道趙似在圖謀不軌,說不定一怒之下便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決定來。
左思右想不得要領,他頓時覺得心中千頭萬緒,但卻像一團亂麻似的難以理出頭緒,站在趙佶身邊未免就有些心不在焉。正在此時,一個內侍匆匆進來奏報道:「啟稟聖上,剛才皇太后宣召御醫!」
「宣召御醫?難道皇太后有疾?」趙佶一愣之下立刻霍地站了起來,轉頭看了看高俅,「伯章,隨朕去慈德宮看看!」
一行人匆匆趕到慈德宮,這才得知向太后只是有些頭痛,並不是大病。心下鬆了一口大氣的趙佶便留在寢殿陪着向太后說話,高俅卻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卻在門口正好碰見了伊容。四目相對時,兩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
自從趙佶登基之後,高俅和伊容見面的機會便越來越少了。他如今身份不同,若是仍像以往那樣頻頻出入慈德宮,肯定會招致閒言碎語,更何況伊容已經升為司殿女官,再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宮女。眼見旁邊無人,他猛地一狠心,一把拉起伊容的袖子就往旁邊拽,很快便來到了兩人以前經常見面的那個角落。
「高大人,請你放尊重一些!」此時,伊容方才冷冷地開口道,「你如今乃是朝堂上有頭有臉的官員,要是讓人看到算怎麼回事?」
「伊容!」高俅猛地伸手抓住了那柔若無骨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聽到這句質問,伊容那鎮定自若的臉色瞬間崩潰了:「我當然明白……從聖上煞費苦心把韓肖胄調出京城,我就明白了!」她突然抬起了頭。再也難以掩飾眼眶中的水光,「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你就得罪了韓家!韓相公最近每逢入宮便會在太后面前提出警告,說什麼你晉升過速,又是藩邸舊臣,容易招人閒話!相州韓氏從已故老韓相公起便在朝為官,門生故舊滿天下。你初入朝堂就鐸芒畢露,實在是太不知道輕重了!」
「誰要韓家竟敢打你的主意!」高俅冷笑一聲,突然將伊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我高俅雖然不才,但絕不容許有人動我的人!」
「你……難道你拗得過太后地意旨麼?」伊容又羞又急,想要掙脫卻抗不過高俅的大力,最後索性軟軟地靠在了他的懷中,「你還年輕,又得聖上恩寵,將來仕途坦蕩。拜相入中樞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又何必……再說,你已經有一位賢淑的妻子了!」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比蚊子還輕。
「那又怎麼樣。賢德如舜還不是有娥皇女英,更何況是我!」事已至此,高俅乾脆理直氣壯地詭辯道,儘管如此,想到家中有孕的妻子,他還是有幾分心虛,但隨即又神色一正。「這些年來,你明里暗裏幫了我無數次,又從來不收金銀財帛,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情份麼?」
「你……你究竟要我說多少次!」伊容終於狠狠心推開了高俅。口中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你……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這裏見我了!」
「伊容,你別走!」高俅死死地拉住了伊容地胳膊,右手突然一用力,再次把人拉回了自己的懷中,朝着那嬌艷欲滴的紅唇重重吻了下去。一時間,他只覺忘記了所有外間的繁雜事務和諸多傾詐。只是沉醉在那美妙的感受中,但很快,一記清脆的響聲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啪——
捂着自己的臉,高俅不由感到哭笑不得。這已經是他從伊容這裏領到的第二次巴掌了,不得不說,儘管成熟了不少,但伊容的骨子裏卻仍舊是以前的老性格,當然,這一次地巴掌比前一次可是輕多了。
「你,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躲!」伊容這才慌了神,上前用手摩挲着高俅地左頰,見沒有留下什麼巴掌印方才放了心。堂堂一個起居舍人從慈德宮出去,若是臉上帶了一個紅印子,那樂子可就大了,御史台那些見着風就是雨的御史不見得會怎麼編排呢!
「雷霆雨露都是美人恩,我高俅這點還是領受得起的!」
「你……油嘴滑舌地傢伙,快走吧,再過一會聖上就要出去了,找不到你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