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極為恭謹的神色。這三十幾年來他歷盡世事挫折,早已磨去了鋒銳,歷練得圓滑而世故,和初出茅廬的師弟師妹不可同日而語。從高俅的屢次示好之中,他漸漸察覺到這位貴人似乎對自己這三人很有些興趣,如今索性直截了當地道,「今日多有不便,明日我們必當到清源客棧拜謝恩公!」
高俅相當滿意雷煥的識相,見幾人出了當鋪,他方才重新返回了裏間的雅室,此時,沈流芳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高老弟,不過幾個窮漢罷了,你對這些人那麼客氣幹什麼?」
「舉手之勞就可積陰德,何樂而不為,橫豎只是幾個小錢而已。」高俅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立刻和沈流芳談起了正事。足足一個時辰後,他才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對於呂惠卿的手段也有了深刻認識。
沈流芳見大功告成,心中着實鬆了一口氣。他親自把三個匣子一一放在高俅面前,很是鄭重地道:「這尊白玉觀音聽說是一家富戶供了幾代的,頗有些靈異之處,後來出了敗家子才會進了當鋪;至於這短劍嘛,據老劉說削鐵如泥鋒利無雙,是件防身的好寶貝;只有這張圖來歷玄虛得很,是本地一個無賴無意間從死人身上掏來的,那已經是前任縣令時的舊案了,聽說那人是有名的獨行大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橫死在館陶縣。總而言之,這些東西只算是借花獻佛,到時事成之後,那四處產業我立刻轉讓給你!」
高俅對於道佛之事一向不感興趣,只是掃了一眼那白玉觀音便把目光放在了短劍上。他信手取出那把短劍,按動機簧抽出之後,他竟隱隱感到了一股撲面的寒光,頓時眼光大亮。他無意間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那些傳說,隨手拔下一根頭髮輕輕一吹,那頭髮晃晃悠悠落在劍刃上,倏地分成了兩半。
「好一個吹毛斷髮!」他心中暗暗喝彩,一時也動了佔為己有的念頭,但相比之下,人才的誘惑還是佔了上風。饒是如此,他還是下了決心,倘若雷煥三人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身懷奇技,自己絕不輕易拿出這把短劍。
賞玩之後,他又把短劍放回原處,捧起了那個裝有古舊紙張的匣子。看那見風即化的脆弱樣,他也絕了把東西取出來的念頭,只見上頭模模糊糊寫了幾個難以辨認的字,再有就是寥寥數筆塗鴉似的簡圖,像極了現代那種糊弄人的所謂藏寶圖,他對此卻是沒多大興趣。
「沈兄真是好算盤!」高俅言不由衷地苦笑一聲,將匣子一一蓋了起來,「口說無憑,我們還是立字為據,如何?」
沈流芳先是一愕,隨即無奈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過這內容便要請高老弟斟酌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