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真刀真槍跟官兵擺開陣勢殺個痛快,陳削不是不想,但是,眼下形勢不利,力量不夠,他忍的住。
這一點,波才跟陳削恰恰相反,就算身邊只有幾百人,波才也要跟官兵拼個痛快。
做事考慮周到,處事謹慎小心,這正是陳削多年狩獵磨練出來的,他考慮事情,總會想的更多更遠,雖然暫時還稱不上遠見,可是這樣的習慣,卻值得高順讚許。
說起奸猾,高順不反對,也不贊成,但是,恰恰這些手段,被這些義軍利用起來,的確能收到奇效。
誰會讓自己的兵打仗撒灰揚土,動不動弄個漁網,設個獸夾?……陳削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隊伍里這樣的能手,比如漁夫、獵人、鐵匠、本來就有這方面的長處,又被他再次補充提升了一個檔次。
陳削最近甚至還摸索着要讓兵刃上帶上毒藥,幸好沒找到那麼烈的毒藥,否則,後果還真的不可想像。
眾人剛剛離開河間府,消息便如燎原之火迅速散播了出去,單單城中的那些百姓,一傳十,十傳百,想不引起轟動,根本不可能,高高興興回返京師的皇甫嵩一行人,接到消息,如遭雷擊,所有人全都懵了,「什麼?河間府遭了賊兵?」
「回稟皇甫將軍,河間府,黃巾陳削突然率兵闖入,他們混跡在人群之中,城中守衛根本沒有覺察到,數千黃巾突然殺出,他們關閉城門,大開殺戒,連同董府在內,足有七十九家豪族世家被賊人所害,城中近千餘名官兵,也無一倖免,整個河間府,死傷足有四萬多人,而且…董府滿門,三千五百多人,沒有一個活口留下,就連府中圈養的活物,賊人也都沒有放過,殺完人之後,這些富家豪門的資財錢糧,全都被陳削當街分發給了附近的百姓,損失達數億貫之多…」
「啊…」皇甫嵩震驚了,趙忠也驚叫起來,連同張燕臉色也變了,黃巾陳削,還真是天生虎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四萬多人,數億貫財產,全都是陳削一人所為,他瘋了不成?董府那可是董太后的娘家,靈帝的老家,這陳削,居然也敢招惹。
「來…來…來人那,快給我把皇甫嵩抓起來。」趙忠氣的渾身發抖,心裏這個恨啊,偏偏在自己出巡冀州的時候,出了這麼大的禍事,什麼冀州安定?什麼賊寇肅清?全是胡扯,太后老家滿門被殺,靈帝豈能善罷甘休,且不說皇甫嵩剿賊不利,謊傳捷報,就是自己,怕是也要受到牽連。
「你們敢?」趙忠要拿下皇甫嵩回京問罪,皇甫嵩身旁的兵卒,自然不會答應,這些兵將心裏只認皇甫嵩,他們赤膽忠肝,都是悍不畏死的虎狼,壓根就沒把趙忠放在眼裏。
「皇甫嵩,你要造反不成?」眼前刀槍齊出,寒光一片,一向養尊處優的趙忠,嚇的渾身直顫,抖如篩糠,連說話都不利落了。
他現在想的是趕緊把皇甫嵩押解回京,交給靈帝發落,至於追剿陳削,趙忠根本不在乎,眼下最要緊的是讓自己跟此事撇清關係。
趙忠身旁的天使軍跟皇甫嵩的天狼騎劍拔弩張,場面格外的肅殺窒息,連張燕都愣愣的看着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心裏,震驚之餘,也替皇甫嵩感到不平,皇甫嵩立下赫赫戰功,威名蓋世,可是,這一次,單單靈帝就不會饒過他,趙忠等十常侍一定也會絞盡腦汁的搬弄是非,陳削,果真下了一步好棋。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陳削想要的,他要親手砍下皇甫嵩的首級,讓靈帝殺了皇甫嵩,太便宜他了。
「都把兵刃放下。」皇甫嵩神色鎮定,沒有絲毫的慌亂,即便要被靈帝處死,他也不會抗命,更不會讓自己的兵將做出不忠不義的舉動。
「將軍…」這些跟隨皇甫嵩久經沙場的銳卒悍將,全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誰都明白,一旦進京,老將軍的命就要保不住了,連一旁的謀士梁衍,也邁步走到皇甫嵩身前,附身貼耳的勸慰道「老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縱然你立下如此蓋世殊功,縱然你一腔熱血忠於漢廷,可這一次,當今陛下絕不會放過你,就算冀州賊禍未平,就算涼州急需老將軍坐鎮指揮,可…」梁衍重重的搖了搖頭,「陛下也不會理會這些,將軍,三思啊。」
皇甫嵩搖了搖頭,挺直了胸膛,虎軀筆挺,如勁松磐石一般聳立,擺了擺手,讓自己兵將都乖乖放下兵器,皇甫
第七十九章,死刑犯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