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皇甫嵩長嘆一聲,縱然鐵石心腸,心中也如波浪翻滾,大為感動。
「將軍,就算是死,我們也跟隨將軍,將軍若是被問罪,我等願為將軍帶孝守靈!」
皇甫嵩一生鐵血征伐,戰功卓著,可他,卻愛戴百姓,體恤士卒,多少個日日夜夜,跟將士們,同吃同睡,同甘共苦,練出了大漢最強的精銳之師,不少人心甘情願為他赴死,不得不說,皇甫嵩,確實有值得過人的魅力。
五百甲士,誓死隨行,張燕心中感慨,趙忠則是嚇的渾身直抖,暗自慶幸,幸好皇甫嵩沒有造反,否則,單憑這些願意為他去死的兵將,天下誰人能都制服的了他?
有這些兵甲隨行,趙忠還真不敢難為皇甫嵩,不過,趙忠心裏暗自冷笑「且讓你張狂一時,等到了京師,哼,咱家想怎麼收拾你們,就怎麼收拾,哼,咱家要讓你們明白,誰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
趙忠這番話,一點也不託大,十常侍極得聖寵,權勢不但凌駕於三公九卿之上,就連靈帝,也對他們言聽計從,十常侍,翻雲覆雨,手腕通天,他們翻的是彌天陰雲,覆的是瓢寒雨,出一言,如同聖旨,舉一行,則似龍騰,別說這區區幾百甲士,就連皇甫嵩,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罷了。
過了朝歌,就是黃河,前面的路,雖然還算平坦,可是路旁林草豐茂,山嶺相連,天空陰霾,耳邊不時的響起幾聲嗚咽悲啼的老鴉叫聲,叫的讓人心煩意亂,連心情都陡然煩悶了不少,囚車轔轔作響,皇甫嵩扭頭打量着周圍的地形,心中暗暗感嘆,此地極為兇險,倒不失一絕佳的伏兵之地。
常年征戰沙場,皇甫嵩下意識的就會將周圍的地形跟排兵佈陣聯繫在一起,久而久之,早已成了習慣。
「嗖…」一旁林中突然竄出一個魁偉彪健的壯漢,手裏拎着一個大的出奇的托天鋼叉,直接往路中央一站,鋼叉胸前一橫,愣是獨自一人擋在了車隊的身前。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載,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大漢扯開嗓子高喊一聲,顯然是個劫道剪徑的山賊。
「大膽刁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敢擋我天使軍的車隊,來啊,給我拿下。」對方只有一個人,趙忠嘴一撇,也沒放在眼裏,十幾個天使軍揮舞着刀槍沖了過去,大漢抵擋一陣,轉身就跑,趙忠得意的尖笑不止,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功夫不大,那大漢又從林中竄了出來,這一次,不是一個人,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兩人身上都濺滿了鮮血,可是那追進林中的十幾個天使軍卻沒有半個影子,顯然,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趙忠又擺手讓人前去追殺,可是,去的人,還是跟先前的一樣,再也沒有回來,反倒是那大漢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多,趙忠終於意識到不妙,嚇的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指着那舉叉的大漢,趙忠哆嗦着身子顫聲問道。
「不是說了嗎?攔路劫道的。」
「你們想要什麼?」趙忠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哈哈哈…」大漢說着,抬頭望天,如雄獅般肆意張狂的大笑了起來,伴隨着震顫心扉的大笑,林中一個接着一個突然竄出數百人,頭上都裹着黃巾,手裏都拎着刀槍棍棒,顯然,他們早已再次埋伏多時了。
「是黃巾陳削!」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的皇甫嵩,突然驚叫了一聲,皇甫嵩身旁的五百甲士,幾乎同一時間,全都擎出了鞍橋上的長槍,所有人,全都屏氣凝神,兩眼冷冷的盯視着前方,每個人的手中,槍桿都攥的緊緊的,趙忠等人的嚇的面如土色,體似篩糠,可皇甫嵩的這些兵將,久經殺伐,一舉一動,早已融入了血液之中。
五百甲士,緊緊的護擁在皇甫嵩的囚車旁,張燕也勒住絲疆,一臉詫異的望向對面,心中暗自疑問,莫非陳削要劫殺皇甫嵩?
「哞哞…」忽然,前面山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牛叫聲,皇甫嵩等人全都一愣,在眾人驚訝窒息的等待中,過了好大一會,前面終於閃出了一群黃色的虛影,離得近了,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陳削不知從哪裏弄了數百頭耕牛,把整個山道,全都給攔住了。
而且,這些黃牛的身後,再次多了不下數百的黃巾,居中為首一人,背旋弓弦,手裏拎着鋼刀,表情戲謔,
第八十一章,天狼騎vs火牛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