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獵獵,寒意襲人,眼瞅要步入深秋,北方的天,寒風凜冽,乾冷的厲害,趙雲親自給陳削斟了一碗酒,端起來,充滿敬意的沖陳削贊了一聲「此行兇險,我祝你一路順風,馬到功成,等你回來,咱們再痛飲一番,到時候,一定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咕咚咚…」陳削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隨即點頭大笑起來,「等我回來,你可要做好準備了,也許,到那時,我們兩家就該在戰場上分個高下了。」
「放心,到時候我不會手軟的,我等着那一天。」雖然心中不忍,可趙雲卻還是盼着陳削能夠安全歸來。
兩人誰心裏都清楚,兩家早晚會有一場惡鬥,一個是官,一個是匪,怎麼能長久和睦共處呢?只是陳削這個賊,做的事情,甚至比官都要讓人敬佩,陳削轉身上馬走了,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冀州進發,漸漸的只剩下一條黃色的虛影在眼前晃動,低頭望了一眼插在地上的亮銀搶,趙雲久久無語。
陳削恩怨分明,甚至幾次勸說自己,可趙雲,又不是鐵石心腸,連番所見所聞,他又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畢竟,他本就是出身窮苦百姓家中的孩子。
……………
「來,三弟,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好好喝個痛快。」
關羽說着,再次端起酒盞一飲而盡,看的出來,關羽心情大好,喝的很開懷,本就是一張早紅臉,幾盞酒下肚,關羽的臉,跟剛剛爬空升起的太陽一樣,紅彤彤的,看上去,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難得有人相陪,張飛心中高興,自然來者不拒,兩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痛快,一邊說笑,一邊暢飲,不知不覺,張飛忍不住問道「二哥,你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興致如此之高,我有些糊塗了。」
關羽一撫胸前長髯,朗聲大笑,笑罷多時,這才舉手稱讚道「二哥心裏高興,黃巾陳削,我果然沒有看錯他,這一手乾的着實漂亮,身處遼東邊塞,本該養精蓄銳積攢實力,可他,卻敢為天下先,愣是率領麾下精兵傾巢而出,敢去中原討伐董卓,着實令人佩服啊。」
「啊…原來是因為他。」
張飛聽完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滿的冷哼一聲,「不過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罷了,就他那點兵馬,去了,也是有去無回,能頂什麼用,董卓兵強馬壯,麾下猛將如雲,謀臣如雨,又有呂布輔佐,陳削能翻起什麼風浪。」
本來興致很高的關羽,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兩兄弟的歡宴,也草草的提前結束了,張飛憤憤不爽,回營之後,故意找了個茬拎起皮鞭就沖自己的兵將抽打了起來,皮鞭上下亂飛,打的人皮開肉綻,慘叫不絕,可張飛怒瞪虎目,下手愈發狠辣,就算打死了兩個兵卒,他也沒事人一樣回營倒頭便是鼾聲如雷。
這些兵卒都是窮苦百姓出身,張飛心裏對他們沒有絲毫的憐憫,要是見了世家文士,他會恭恭敬敬,笑臉相迎,若是自己的兵將稍有不對,張飛舉手便打,甚是狂暴。
陳削領兵進入冀州,不管是巨鹿,還是下曲陽,各地百姓都是夾道歡迎,陳削之前在冀州,沒少替百姓分發錢糧,此番見陳削領軍要去討伐董卓,大夥無不歡喜鼓舞,全都自發的走上街頭,有的給兵卒敬酒,有的拎着一筐雞蛋,有的手裏拿着水果,有的懷裏抱着孩子。
陳削公然露面,自然逃不過當地官府的耳目,巨鹿太守郭典當即領兵前來,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嚇的郭典根本不敢上前,陳削雖然人少,可畢竟也是兩萬人,而且一個個彪悍十足,尤其是高順的陷陣營和張頜的大戟士,鋒刃閃耀,殺氣沖天,單看身上的裝備,明顯比他的兵將強出幾倍。
這些人身上都透着血腥的殺伐之氣,眼珠子瞪的滴溜圓,太陽穴都鼓鼓的,目光森冷,氣勢逼人,別說郭典,就連他身後的幾千兵卒,也嚇的腿肚子都軟了。
「少帥,巨鹿派兵來了,怎麼辦?要不要將他們幹掉?」武炎不屑的掃了一眼郭典的人馬,提着鬼頭刀走到陳削的跟前,陳削搖了搖頭,拉着一個年近古稀的老漢的說,再三說道「放心吧,我們早晚還會殺回冀州的。」
「好,好,我等着,雖然老漢我已經快要如土的人了,但是,我盼着,希望臨死之前,能夠看到少帥再來我們冀州替咱老百姓當家做主,有你在,俺們心裏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