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順着那個丄人手指看去,大家都趴着,沒有什麼分別。黃訟師飛跑過去,把被指的那個人翻過身來。
麥軻再看,發現這個人和其他丄人比較,還是有顯著不同。主要的不同,是他有那種書卷氣,不像其他人那樣粗豪狂野,看上去是一個斯文人。
麥軻上前也把他的穴道解開,把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麥軻一邊問,一邊卻在仔細地觀察他的舉動。只見他注目了一會麥軻,又把視線對現場來一番掃描,尤其是那些五體投地的同伴,然後轉過目光,再一次正對麥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如果我的觀察不錯,這些人都是被你點穴制服。我們的那位東方院長也扔下我等不管了,是這樣吧?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能不能請你先給我解惑幾個問題?」
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先給麥軻來個以攻為守。大概覺得有點突兀,他又補充說,「我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不過,如果不問清楚,我回答得好壞都沒有意義。沒有意義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所以,還是請你先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請求。」
本來麥軻就好說話,而且對方即使當了俘虜,麥軻並沒有剝奪他們的基本權利。尤其對具有基督教信仰的麥軻來說,他還想給他們傳福音哩,就更不會歧視虐待他們了。
所以他就爽快的答應了他,心裏還好奇,這個武人中的文人,到底能問出什麼問題。
「你會如何對待我,還有其他這些丄人?」那個斯文丄人問了第一個問題。
「我有一套鑑定辦法,可以測量你們說話的真實程度。根據你們的態度,我會有針對性地對待你們每一個人。不過呢,我這裏可以先給你一個底線:我不會處死一個人,不管他的態度如何。」
麥軻看到對方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最怕的就是對他們這些丄人大開殺戒。這些人積累的仇恨那真是比山都高,比海還深。別的不說,如果麥軻把他們交給天地會處理,對方肯定把他們不是千刀萬剮,就是點天燈。
「我代所有的兄弟謝謝你。為了報恩,我也向你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這些人也不會傷害你的性命;還要盡力報答你的不殺之恩。」那個斯文丄人說完就要行叩拜大禮,被麥軻一把托住,沒有拜下去。
他也沒有堅持,稍停又問,「我還想知道,對最好的回答你要怎樣對待?最壞的呢?」
這傢伙可真會問問題,都是關鍵性的。麥軻也沒有瞞他,把兩個極端的可能都告訴了他。
「回答最好的,當場恢復自由。但是必須加入我們。加入我們以後,所有待遇和我們自己人一樣。回答最差的,對待就是和最好的回答恰恰相反,一生不得自由。」
「對不起,我好像問題更多了!如果你允許,我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好,你問吧。」麥軻笑着回答。心裏話,別說一個了,十個八個我也滿足你。麥軻平生最喜歡這種願意講道理的人。
「你一切都根據我們這些人回答的好壞確定,那麼你的好壞標準是什麼呢?」斯文丄人斯斯文文地問。
好傢夥,這個問題更關鍵,不過麥軻也不知道如何簡單幾句話就能描述清楚。但是他還是得說,否則對方肯定會心裏牴觸。
「大體說,就是你們對我和我方所有人的態度如何。認為自己是和我們一樣的自己人,就是最好態度;中立沒有抉擇的,就是不好不壞的態度;反對我們的,就是壞態度。
「得到自由的標準,就是要達到第一種態度。達不到的就會被監禁在我們的特殊監獄裏,永遠不能出來。
「比如你,如果你現在就決定加入我們,你馬上得到自由;如果不加入呢,就會被限制在我剛才說的那座監獄,直到你的心態徹底改變。
「你如果一開始就堅持與我們為敵,就會直接進入底層監獄,要逐步升級才能最後被釋放。或者你進去以後,你的敵對心態繼續惡化,你就被趕入監獄中更深的低層。」
「這些我真是不懂。」斯文丄人禁不住再次插嘴,「你說的那些觀察和確定一個人的態度,誰來做呀?做得準確可太難了。」
他苦笑了一聲,接着說,「比如我自己吧,如果我心裏很反對你們,但是為了出去,嘴裏卻說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