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入宮四年,頭一回出宮,心裏也有些小小的興奮,路過那些早已變了樣的店鋪時,總忍不住感慨,時過境遷,變化真快啊。
明月一直很安靜,上官若主動跟他說話,他就回答一下,不主動,他就沉默。
若換作別人,定對明月有些生氣了,可上官若說不出的適應,或許是因為皇帝也是個寡言少語之人。
「明月啊。」上官若終究是無聊,又主動開口了。
明月溫柔地看向她:「嗯?」
上官若就道:「你有過心儀的人嗎?想不想成家?」
明月垂眸,長睫顫了幾下:「有心儀的人,但可能……可能成不了家。」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偏身為主角的上官若沒聽明白,皇帝的心她都看不明白,別的男人就不能了。
好在此時,他們抵達了一個環境雅致的茶肆,上官若眼睛一亮:「到了到了,快下車!」
明月的眸光微微一暗,仿佛在說,你怎麼不繼續往下問了?
上官若不常在街上走動,認識她的人不多,再者,她也沒楚芊芊那樣的本事能給自己易個容。索性她年輕貌美,又與一名青年才俊走在一塊兒,誰沒敢把她往鳳儀天下的皇后上猜。
只不過這回,凡事都有例外。
「明月,樓下賣的是什麼?」上官若看着窗外的街道,問向了幫她剝着花生的明月。
明月順勢望去,答道:「玳瑁做的首飾,娘娘喜歡嗎?」
玳瑁是一種海龜,其甲片可入藥可做首飾,據說也有辟邪的功效,由於大周盛產玳瑁,貴族大多瞧不上,一般只有平民購買。尊貴如上官若,還是頭一回碰見這樣的東西,漸漸生了一份好奇:「挺有意思的樣子。」
明月起身:「我去買。」
有人買東西的感覺真好啊,那個榆木疙瘩就不會,從來是銀子往她手裏一塞,喜歡什麼自己去買。
她是喀什慶的王女,她缺錢嗎?
要他的銀子?
上官若發現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拿明月同皇帝比較,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搖搖頭,上官若強迫自己把雜念拋出了腦海。
明月精心挑選了一支玳瑁簪子,付完錢上樓,被人從身後叫住。
「明大家!」
女子興奮的聲音。
明月慢悠悠地轉過身,困惑地看向對方:「你是……」
胖婦人拍着胸脯,兩眼放光道:「我是蓉郡主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上個月我每天都去點你的戲啊!」
明月在夢紅樓時,每天點他戲的人很多,明月的眸子裏依舊沒湧現出哪怕一絲的熟悉。
蓉郡主毫不氣餒,她知道的,明大家不是目中無人,他是真的誰也記不住,說白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除了春媽媽和戲班子的夥伴,他記住誰了?
蓉郡主激動地抓住了明月的袖子:「明大家!我去了好多次夢紅樓,春媽媽說你不在!你是不是換地方兒了?你在哪?告訴我!我去捧場!」
明月張嘴,半晌,沒講出「皇宮」二字。
蓉郡主喋喋不休:「你也來這兒吃飯嗎?來來來!今兒我請客!」
明月禮貌地扯回了被她拽在手裏的袖子:「多謝蓉郡主抬愛,我約了朋友,不必了。」
「朋友?」蓉郡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明月上樓,她也跟着上樓,「朋友好啊!我也想見見你的朋友!一起吧!吃完飯,咱們去游湖怎麼樣?我剛買了一艘畫舫,可大可美了!」
蓉郡主是皇室後裔,父親又在朝中擔任要職,錢於她而言,實在不算什麼太稀罕的東西。若能博明月歡心,砸個千金萬金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男人一旦看上女人,可以很大方。
而女人一旦看上了男人,那會是一種瘋狂。
蓉郡主害相思病害了多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碰到明月,她說什麼都要與明月親近一番的。
明月上了二樓,並未立即回上官若的廂房,而是站在過道里,鄭重地看向蓉郡主道:「郡主,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蓉郡主笑容一僵:「怎麼?不方便?」
明月想了想,道:「明月與朋友邀約,不希
25遲來的溫情,初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