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這是什麼地方?」
s縣第一人民醫院裏,聶采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片白,鼻子當中也聞到了一股子的消毒水味道。
聶采試着動了一下身子,卻覺得渾身傳來劇烈的疼痛,腦袋、肩膀上、手臂上……無處不傳來錐心的疼痛。
「你終於醒了!這裏是一醫院,你都昏迷了一天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旁邊的一個青年見到聶采轉醒,臉上立即帶着欣喜的神色,連忙站了起來,問道。
這個青年叫做高翔,是和聶采一同進到s縣電視台的同事,也是聶采平時出去採訪拍攝的搭檔,矮矮小小的,顯得十分文弱。
和聶采一樣,他是s縣電視台的臨時工,還合租了同一間房子,平日裏同病相憐,關係倒是不錯。
「渾身疼,換你被十來個人堵住被板磚棍棒打一頓試試?」
聶采齜牙咧嘴地哼了一聲,感覺到紗布似乎把自己的右眼給擋住了,便伸手過去想要掀起來。
「別動!醫生說你的眼睛受傷了,雖然沒什麼大事,但為了避免感染,最好要出院的時候才能打開紗布。」
「這群混蛋tmd的也太狠了!」
聽到這裏,聶采停下了手,恨恨地罵了一句。
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他仍然記得早上的場景。
當時他本來是要去拍其他的新聞,不過高翔臨時有點急事,讓聶採去幫拍一條新聞,說是有人打電話說被強行送進了戒網學校,要求媒體去採訪。
聶采開着單位的破桑塔納採訪車就出發了,但沒想到的是,他才在學校外面拍攝了幾個鏡頭,不一會便有十七八個如狼似虎,手持棍棒的大漢出現,逮住他就是一頓圍毆,儘管聶采拼命反抗,但畢竟寡不敵眾,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對了,小張怎麼樣了?那伙人過來的時候我就讓她先離開的,可千萬別出事了。」
聶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連忙說道。
和他一起去採訪的還有台里的一個女主持人,本來說好要在現場出鏡的,結果還沒等聶采拍完鏡頭,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放心好了,她沒事,早上還來看過你的,不過你那時候還沒醒。」高翔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這裏,聶采長吁了一口氣,心裏總算是放下心來。
s縣電視台里最有名的美女主播應該就是張欣雨了,這個張大美女是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畢業,加之身材高挑,外形靚麗,在s縣電視台這種小地方引人注目得很,若不是s縣縣長特批高待遇引進人才,再加上台領導盛情邀請,小地方還真容不下這種金鳳凰。
中國傳媒大學作為國內播音系的頂級學府,哪怕是整個x省市台里都沒有中傳的主持人,更別說s縣了。
可以說,拿着這本學歷,直接跑去x省任何一個電視台往台長桌子上一拍,台長哭爺爺求奶奶也得把你留下。
s縣電視台人手不足,記者是攝像編輯一體,必要的時候還會自己客串一把外景主持。一般來說,除非的重大報道,台里的主持人輕易不會出外景,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地,這個張欣雨非要跟聶采一起出去採訪,差點殃及池魚。
「那就好,台裏面平時台里對這個張欣雨寶貝得很,假如說這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魏台長非得把我手撕了這個小小的臨時工不可。」
知道張欣雨沒事,聶采也就哈哈一笑,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得了,聶哥你別這麼看不起自己,好歹你也是重點大學畢業出來的,又是我們當中最先考下記者證的,只要台里有編制,肯定是你的,要不是台里空降下一個張欣雨,恐怕你早就轉正了!」
聽到這裏,高翔有些憤然地說着,為聶采打抱不平。
沒錯,聶采就是傳說中的臨時工,s縣電視台秉承自廣電系統的傳統,最高級的員工自然是正式職工,他們有編制,有職稱,拿着最高的工資,相當於鐵飯碗,可以說是「體制內」的人物,而再次一級便是台聘,他們和正式的職工差不多,只是沒有編制,這些人按工作的時間分為一聘,二聘,三聘,工資獎金方面依次遞減。
而最低級的,當然就是傳說當中的臨時工了,這類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