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在空中亂舞,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那棵樹的力量真夠大的,我一直飛出了老遠,才「撲通」一聲掉了下來,我落在了水裏,猛地往下沉去,激起的水花鑽入了我的耳鼻,嗆得我酸淚直流。
我屏住氣息,雙手猛刨,讓腦袋浮出了水面,極目望去,我處在一個湖裏,而它正是當初整得我奇癢難當的那個湖,一想到那種徹骨奇癢,我就渾身是雞皮疙瘩,我慌忙深吸一口氣,展開雙臂,看準了離我較近的岸,奮力朝前划去。
這湖真夠寬的,我足足遊了有兩盞茶的工夫才游到了岸邊。我渾身濕漉漉地爬上了岸,坐倒在草地上休息,又累又餓,幸好那種意料之中的奇癢總算沒來,這才讓我稍稍心安了些。
我陡然覺得自己身上有點異樣,低頭一看,渾身正冒着淡淡的霧氣,怎麼回事?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微微發熱,可是還是很正常啊,我的體溫並沒有什麼問題,哪來的力量使得那些水都變成了水氣呢?我實在想不明白。片刻工夫以後,我再摸了摸身上衣服,果然已經全部幹了。嗨,想那麼多幹嘛,我對自己說,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看起來我的身體比以前要強得多,不懼寒冷,遇到雨啊水啊和致癢的毒都能抵抗了,想來應該是雨淵給我服的丹藥的功效。
呆坐了一會,我起身繼續走,又走進了那個長長的隧洞,由於所有能照明的珠子都被取走了,洞裏面一片黑暗。幸好我似乎連夜視的能力也有了,雖然能見的範圍有限,但還是能勉強堅持着朝前走去。走了洞的盡頭,洞門輕輕開啟,我跨了出去。
洞門外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對面就是轟然作響的瀑布,意料之中的石板沒有伸出,我踏出去的一腳眼看就要踩空。千鈞一髮之際,我下意識地後腳發力,騰空躍起,輕盈地飛過懸崖,飄落在水花四濺的瀑布里。衣服瞬間又被打濕,但我毫不在意,反正一會工夫就會幹了。
瀑布不遠處那棵長勢甚好的野山梨樹還立在那裏,儘管我的肚子有點餓,但要讓我再吃那樹上的梨我是吃不下去了,曾看到的身首異處的黑熊屍體已然消失不見,我也懶得去想,我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讓我不舒服的靈峰。
野生黃桃的味道還算甘甜,我啃完了幾個,勉強填飽了肚皮,坐在桃樹下休息。早晨和煦的陽光點點灑在我身上,四周時而傳來鳥雀的鳴聲。
我從懷中摸出那張神秘的泛黃的捲軸,仔細看了起來。捲軸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可我一個都不認識,全是用那種奇怪扭曲的古老文字所寫,我只能看懂幾幅圖,有一幅畫的似乎是我背上的「蘆笙」劍,另外幾幅畫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頭緒。
算了,不看了,我又把捲軸揣進了懷裏,然後抽出背上的「蘆笙」劍,仔細端詳起來,這所謂的上古神兵實在是太不起眼了,除了在斬殺毒蜘蛛時看到它冒了點藍光,我實在看不出它和一把不同的破舊鐵劍有什麼區別。
我站起身,拿着劍隨手舞了幾下,那劍身竟隱隱傳來悠然的樂音,似乎是風聲在吟唱一般,我用力揮動幾下,那聲音居然真的愈發清亮了,我一時興起,邊舞劍邊隨着樂聲亂扭了起來,那劍竟似乎能通曉我的心意,就着我的節奏,一拍一和,倒也有幾分和諧。
不知道舞了多久,我意識到有誰在注視着我,我趕忙停了下來,一點累的感覺也沒有,反倒覺得神清氣爽。我朝目光傳來的方向望去,是一隻年幼的小山猴,我沖他尷尬地一笑,沒想到他扭頭便走,嘴裏咕噥了一句:「神經病。」
我咧開的嘴立時僵在當場,自己想了想,釋然地笑着搖搖頭:五百年中,不知道被罵了多少聲「瘋子」,「神經」,又何必去在乎多這一聲呢。
「可是你不久前還是他們至高無上的大王呢。」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對啊,他怎麼似乎不認識我呢?就算月長老把我形容成了猴族的敗類,他們也不至於能夠完全把我從記憶里抹去了吧?應該是非常恨我才對啊。」我有點懷疑起來。
我忽然想到什麼,提着劍飛奔了起來,跑了沒多遠,看到了一條安靜地流淌着的小溪,我湊過去,往溪水裏一照。
果然,那道閃電在我臉上留下的痕跡還是很深。雖然服用過靈聚的蛇牡丹汁液和神龜靈珠後,臉上已經不是像大火過後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