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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信交給你翻譯,你看到內容也沒什麼,我對你自然是放心得……呃?啥?!」許香君方才還顯得淡定從容的表情一瞬間就變了,呆呆地看着那邊鴿信,表情變得古怪無比。
被許香君喚着老九的家丁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許香君的神情。平日裏向來不動顏色的許香君此刻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一臉哀怨,一會又哭笑不得。
總之,那封鴿信的內容,着實帶來了一個令許香君既開心,卻又哭笑不得,想發怒,卻又不知道該從哪頭髮火。最終看罷,許香君悻悻地將鴿信譯件擱在了案頭上,心裏邊很不平靜。
表情依舊是變幻莫良,過了許久,許香君這才不甘不願地吐了一口胸中濁氣。拿起了案几上的鴿信原件遞給了家丁。「老九你快去吧,把這封鴿信也發往江南段公子的師尊處,切記,同樣不可讓旁人知曉其中的內容,明白嗎?」
「小的明白,鴿信之事,向來都是小的一人接手,從來不會讓他人查覺。」老九慎重地點了點頭,接過了鴿信領命而去。出了房門,老九忍不住又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親娘哎,方才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點。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姑爺也是,居然鬧出這麼一出,難怪大奶奶會有這樣的表現。想罷,搖了搖頭,老九加快腳步朝着僻靜的鴿舍走去。
鴿舍圍牆外,四名忠心耿耿的許府護衛看到了老九,沖他點了點頭之後,繼續巡視起來,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周圍的動靜。另外,還有兩名躲在暗處的暗樁,警惕地注視着鴿舍的一切。對於這裏的安全,在許香君眼中,甚至比那府院裏的藏金庫還要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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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因為這裏是段少君千叮萬囑交待要照看好,更重要的是,現如今,這裏變成了能夠收穫段少君消息的地方。自然要小心再小心,若是契胡人知曉唐人會採用鴿子來傳遞書信的話,那段郎在托托海的處境可就更加的危險了。
許香君待老九走了之後,一邊搖頭一面暗咬銀牙。這一刻,她憑着女人的直覺,完全能夠感覺得到,段郎跟這個女人之間,一定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
如若不然,哪個女人願意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為了救一個與自己有仇怨的男子而這麼付出。不過,許香君實在是有些想不通,明明之前這個女人在段郎去到了左羽林衛後,因其是趙林甫推薦的人,所以一直對段郎看不順眼,千方百計的找茬。
而今,已經開始為了段郎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這樣強烈的反應,實在是,許香君不停地撇着嘴,耐下了心思繼續研讀着譯件,一面考慮着這一計劃的可能性。
定下了心神仔細閱讀之後,許香君卻發現這個近乎荒誕的計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卻顯現出是一個頗為巧妙的解決辦法。更重要的是,昭陽公主這位主要當事人主動提出的這個計劃,那麼她必然會全力配合。
只要昭陽公主的身份未暴露出來,那麼,留在托托海的段郎在一定時間之內,是非常安全的,之後,只要計劃順利,說不定,段郎就可以在較短的時間之內借着這一計劃,離開托托海,來到與大唐交界的邊界附近。
如此一來,以段郎的智商與疇略,想要設法擺脫那些契胡人逃進唐境,相信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一想到那位威風凜凜的左羽林衛大將軍讓段郎剃了個光頭,被迫假扮成僧尼,卻還準備在回到了大唐之後,再回頭去救段郎,這實在是讓許香君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位在段郎書信中所描述的高冷范的白富美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為愛痴狂的文學女青年了都,這,這也太奇葩了吧?
許香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打量着書房裏熟悉的一切,仿佛又看到了段少君那副懶洋洋斜靠在榻上哼着不着調的小曲的模樣,臉上總會帶着幾許玩味的笑意。有時候,這個壞傢伙總是會色眯眯的眯着眼睛,一面充滿自信地侃侃而言述說着正經事,一面正在用那雙眼珠子猛吃自己的豆腐。
可就是這個壞傢伙,卻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子穩穩的心安,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難得倒他的事情,只要他在,多大的風雨,許香君也都不懼。
罷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