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
沒有得到方信祁對自己的承諾,她放不下心,不安的開了口。
就像是這個男人給自己的答覆可以讓自己心安一樣,她眸光中帶着曙光的看着他。
被眼前的小女人幾乎是用着渴望的眸光看着自己,方信祁抿了抿,伸出手,一把就將夏帆的小身子收入到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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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懿經過醫生們的殊死一搏,她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被送往重症監護室那裏。
在洗手間都涼水洗了一把臉,將乾涸的淚痕,盡數洗刷掉。
捋了捋思緒出了洗手間,她直奔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那裏去。
癌症不同於其他病症,能越早的進行化療越好,只是她不確定她母親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接受化療。
邁着步子還不等走上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那裏,透過虛掩的門板,她聽到了裏面傳來近乎是破碎的聲音。
「啊!」
撕心的聲音傳來,夏帆敏感的神經,跟着一揪一揪的繃緊起來。
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她邁開躡手躡腳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辦公室那裏,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翦翦秋眸,向裏面瞥去,只是這不經意間的一瞥,徹徹底底的凌亂了她的心扉。
方信祁一襲修身的西裝,長身而立的站在桌邊,而醫生則是一副將手放在桌子上,滿眼驚悚的神情。
雖然方信祁挺括的身子側開,夏帆看見了他手裏緊握着一支簽字筆,將簽字筆狠狠的嵌-入到醫生手背的皮肉間。
流溢的鮮血,四下蔓延,沁滿了整張桌子……
被殷紅的血水,蠱惑着自己的眼前,夏帆的胃部,當即就一抽-搐,一股子惡寒的反胃,通過食道向上翻湧。
不等他抽身離開,方信祁地獄撒旦般陰冷的聲音,沾染着寒冬臘月雪珠一般的冷冽,盡數刮到了醫生的耳邊——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許把阮懿患癌症的事情告訴她嗎?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方信祁灰色的眸子卷着風暴,凌厲的像是海嘯般,漫天捲地的襲來。
「我……我不是故意,我……我……啊……」
醫生有氣無力的說着話,方信祁手中的簽字筆,更深的旋入到了醫生手背的皮肉間。
破碎的尖叫聲,難以控制的傳來,讓呆愣着杵在原地的夏帆,整個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飛速的倒流。
原來,自己母親一早就被確診為患有癌症的報告是真的,是方信祁從中阻攔,沒有讓自己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就能推卸責任嗎?」
眸子又陰厲了幾分,哪怕此刻醫生已經是一種如履薄冰、隨時都會昏倒下去的場景,他也不允許自己就此饒過他。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夏小姐她……她早晚都會知道的!啊!」
因為醫生的話,方信祁握在手心中的簽字筆,都要刺-穿了醫生的整隻手。
「那你不是由你告訴她!」
雷霆萬鈞說着話的同時,他還不忘詢問了醫生關於夏帆母親什麼時候進行化療的事情。
因為方信祁在阮懿換了心臟衰竭那會兒就知道了她患有癌症,為了避免夏帆直到她母親的情況有多麼的嚴重,他一直都在讓醫生為阮懿做藥物靶向治療,不到萬不得已,先不用化療的辦法。
「只要……只要阮女士身體允許了,醫院方面就可以為她做化療!」
醫生有氣無力的說完話以後,方信祁抬起手,將嵌-入到醫生手背中的簽字筆,倏地拔-了出來。
「啊!」
頓時,撕裂的聲音伴隨一道血注,迎空飛揚!
甩手丟掉了手裏的簽字筆,方信祁抽過一旁的紙巾,姿態優雅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隨着他轉過身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像是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原地,小臉煞白一片的夏帆。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等到他恢復了恢復了常態向外面走時,石化狀態下的夏帆,帶着某種無力的悲慟轉身,將背影單薄的留給了方信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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