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雨非常鬱悶的在學校的石板小路上遊蕩着。
夜,已深了,天上星光點點,林詩雨抬起頭,望着那璀璨的星空,眼中,竟閃爍着晶瑩的淚花。
她又想起了那個人。
那個十八歲的少年,那清秀的臉龐上所流露出的淡淡的憂鬱,還有那雙明亮的眼中所透露出的刻骨的孤獨與和他的年齡絕不相襯的憂傷。而林詩雨想的更多的,還是他那近乎於傳奇的經歷。
新一代的黑道新星,高高在上的地位,厚重的權勢,高強的武藝,出色的謀略,還有那超出許多人的才華。
任何一點,都足以對別人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有時候林詩雨在想,自己要是擁有這麼一個哥哥,該多好!
然而,一切,卻都粉碎了。
在那個黑暗的夜晚,在那血與火的紛飛之中,自己家族的盟友,強大的四海幫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全軍覆沒,而他,也不知所蹤。
轉眼,就已經是半年了!
這半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他,在擔憂着他的安危,在等待着他的回來!
林詩雨堅定的相信,自己所思念的人一定還活着!不僅是因為自己一向英明的父親那斬丁截鐵般的判斷,還有自己的感覺。
一直以來,自己的感覺都是很靈驗的,或者說,是自己體內那不為人知的力量。
雖然家族盡了最大的努力,一直不明白自己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有什麼用,也為何會存在,但無法否認的是,在最為關鍵的事情上,它往往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詩雨相信,這一次,自己也是不會錯的。
望着那黑色天空中的群星,一時之間,林詩雨竟是看的痴了,她慢慢的說道:「你,還過的好嗎?」
猛然間,一隻手攀上了她的肩頭,隨後,另一隻手有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想叫,卻怎麼也無法出聲!
林詩雨的瞳孔猛的縮小了,那一幕,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又閃現在自己的腦海里。
就在這時,一個親切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別害怕,是我!」
猛然間,林詩雨渾身劇震。
人民路,紅磨房夜總會。
這裏曾經是田風的勢力範圍的核心,曾見證着一個又一個關于田風的神話。
曾經,多少次震驚整個南方黑道的命令就從這裏發出,曾經,又有多少次殊死的搏殺在這裏上演。
如今,時光飛逝,該離去的,都已經離去了。
只剩下屈服的人們,在悲哀的苟活。
包間內,火雞正在拼命的抽煙。
她打扮的依然妖艷無比,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在她旁邊,非常鬱悶的坐着兩個人,都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身上戴着幾個小首飾,卻是當初一同參見過田風的混混頭,雞頭和青蛙。
啪的一聲,雞頭猛的將手上的酒瓶砸了個稀爛。
「媽的,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猛虎幫太過分了,不但收了我們一大半的收入,還縱容日本人搶我們的場子,手下的千把號弟兄越來越難過,再這樣下去,小弟們都得喝西北風了!」雞頭惡狠狠的罵道。
「操!你現在說這些有屁用!人家刀架在我們脖子上,有啥辦法!你以為老娘我的日子好過啊!狗日的日本雜碎,把他們國內那些十三四歲的日本妞招過來,老娘的生意全他媽的被搶光了!可有啥辦法!現在四海幫滅了,紅玫瑰降了,猛虎幫還有日本人撐腰,難道我們還能反了不成!」火雞搖晃着她那頭火紅色的頭髮,嘴裏蹦出的話尖酸而又刻薄,偏偏雞頭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哎,」青蛙嘆了口氣說道:「要是風哥在就好了!」
火雞和雞頭齊齊翻了個白眼,似乎大有一起說「你他媽的說的是廢話」的架勢
忽然間,三個人都沉默了,他們忽然發現,那個清秀的少年,那個給了他們巨大壓力的少年,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可怕。
至少,他不會抽自己那麼多的錢,不會讓日本人來搶他們的場子,更不會逼的他們走投無路。
他們忽然發現,自己竟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