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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熊家兄妹租住的宅院裏用完晚飯,天色已然微黑,因為連升客棧距離此地極遠,張大少爺當即提出告辭,熊家兄弟挽留不住,只得一起將張大少爺主僕送出家門。臨走時,財大氣粗的張大少爺少不得又掏出五十兩銀子交給熊家兄弟,幫他們度過難關,熊家兄弟開始還堅決推辭拒絕,可架不住張大少爺的熱情,加上手裏實在緊張——家裏差不多連隔夜之米都沒有了,最終還是千恩萬謝的接過了張大少爺留下的銀子,緩解了燃眉之急。
「哎喲,少爺你太壞了。」返回客棧的路上,張石頭基本上是每看到一口水井都要衝上去漱一次口,不斷抱怨道:「你明知道熊瑚那隻母老虎不懷好意,還硬逼着我把那碗飯吃下去,你可坑苦我了……嘔……。」
「活該,誰叫你小子連少爺都敢坑?」張大少爺奸笑,「你以為少爺我不知道,今天你是故意把我騙去熊瑚那隻母老虎家的?你以為少爺我真的記不得那張紙條上的地址了?」張石頭楞了一下,連漱口水都來不及吐出來,直接咽下肚子裏就問道:「那少爺你為什麼還被小的騙到安康巷?」
「兩個原因,第一,少爺我確實很想去看看熊瑚那個漂亮小妞。」張大少爺附在張石頭耳邊解釋道:「至於第二個原因嘛,今天我們第一次救下熊兆璉的時候,難道你沒注意到有兩個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們?少爺如果不故意上你的當,直接就傻乎乎的跑去找熊瑚,那還不讓人懷疑少爺我和正在蹲大牢的熊廷弼有什麼關係啊?」
張石頭仔細一回憶,發現今天救下熊廷弼次子後,確實是有兩個人好象是在盯着自己們,差不多一直跟到德勝門才消失,只是路上人來人往,自己才沒把他們當成扒手小偷留心。想到這,張石頭打了一個寒戰,忙壓低聲音問道:「少爺,那你知道跟蹤我們的人是誰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東廠的人。」張大少爺沉吟分析道:「京城這麼大,肖傳能夠在幾個時辰里拿到熊瑚一家的住所地址,這證明東廠錦衣衛很可能在暗中監視熊廷弼幾個兒女的動靜,今天熊兆璉出來賣畫,東廠的人不可能不跟蹤監視,我們救下了他,他們自然得注意我們。所以我才故意裝成被你騙了,還說得那麼大聲,就是要讓東廠的人和肖傳知道我們救熊兆璉的事只是巧合,而不是熊廷弼家有什麼關係,省得他們以後象陰魂不散一樣跟着我們。」
眾所周知,大明朝的情報工作一向是搞得非常好的,相傳海瑞上書罵嘉靖的時候,海瑞還沒把奏章遞到嘉靖面前,東廠就已經知道了奏章內容,還好那時候的掌管東廠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錦人還不錯,如實稟報了海瑞冒死進諫的決心,海瑞這才沒被廷杖打死,這個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張石頭當然也聽過。但正是因為聽說過這個故事,張石頭才更加心驚肉跳,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說話都帶上了顫音,「救……救個人都被東廠盯上,這……這會不會出事?」
「沒用的東西,我們和熊廷弼又沒有關係,怕什麼?」張大少爺倒是很看得開,哼道:「錦衣衛的人也不是完全不講理,和熊廷弼的幾個兒女有點接觸就要抓,那安康胡同的人早就抓光了。再說了,本少爺現在已經是內定的今科探花,東廠就算想動我們,也得先掂量掂量後果。」
「那就好,那就好。」張石頭拍着胸膛直叫慶幸,又好奇問道:「少爺,有一個問題我剛才就想問你了,那隻母老虎熊瑚今天看到你,怎麼沒有衝上來把你撕成碎片?砍上十七八刀?」
「太陽!給你點顏色你就太染坊!」張大少爺勃然大怒,正要教訓越來越放肆的張石頭時,路邊的小巷中忽然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那是因為我哥哥嫂子都在旁邊,我怕他們拉着我,把你們給放跑了。」
「熊瑚?!」張大少爺主僕臉色大變,同時驚叫起來。
「不錯,是我。」冷哼聲中,俏臉陰沉的熊瑚手裏提着一把柴刀,殺氣騰騰的從小巷中走了出來。張大少爺象受驚的兔子一樣尖叫一聲,轉身要跑,熊瑚卻搶先叫道:「站住!要是你敢跑,我今天就把砍死在大路上!」張大少爺打個寒戰,下意識的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熊瑚說到做到那種火暴性格,張大少爺可是再清楚
第十七章 危險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