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耳忠言,那麼事情也許就這麼了解,可問題是,朱壽鏞實在看張大少爺的囂張表情不爽,不肯忍下這口氣——這也是朱壽鏞倒霉催的了。稍微盤算後,朱壽鏞忽然指着張清韻說道:「張好古,你給孤看清楚了,這個小娘們,是孤第五子朱以海的侍妾!前些日子,她私自逃出王府,不知所蹤,今日我兒撞到,當然要把她抓回家裏,以家法問罪!所謂的調戲民女,不過是這個娘們謊言狡辯,妄圖逃脫王府家法!」
朱壽鏞此言一出,滿場大嘩,張清韻更是漲紅了臉,跳起來就要發作。還好,張大少爺及時回過頭來,先以眼色制止住張清韻,又大聲問道:「這位姑娘,剛才你說你叫張清韻是吧?魯王爺說你是他兒子的逃妾,可有此事?」張清韻勃然大怒,紅着臉跺着腳咆哮,「他放……放屁!本姑娘什麼時候是他兒子侍妾了?」
「你就是!熊大人,孫大人,黃大人,你們都看清楚了,這個娘們是我的小妾張清韻!」朱以海心中暗樂,大喊大叫道:「我納她為妾的時候,滋陽縣令楊大人親眼目睹,可以給我做證。」楊炳御也嚷嚷道:「對,對,我可以做證,五王子去年就娶了這個張清韻做小妾!」
「你放屁!」張清韻一蹦三尺高,臉紅得簡直象一塊豬肝,心中只是痛恨張大少爺把自己推出來丟臉。張大少爺則滿臉的為難模樣,大聲說道:「這可就讓下官為難了,王爺你說這位張姑娘是你的兒媳,張姑娘你又矢口否認,一時之間,讓下官如何決斷?要不這樣吧,孫朝肅孫大人,你是兗州知府,下官把這個案子錄成口供移交給你,由你審理這個逃妾案,下官專心審理滋陽縣令楊炳御貪墨賑糧一案,孫大人你覺得如何?還有魯王爺,你覺得如何?」
「好,各審各的案子,這個案子應該移交給兗州府審理。」朱壽鏞一口答應——朱壽鏞掂量着自己未必能在朝廷上壓過張大少爺背後的魏忠賢,可是壓過一個毫無背景的兗州知府,那是綽綽有餘了。而孫朝肅也不敢拒絕,只是恭敬答應,「王爺和欽差大人有令,下官那敢不從。」
「很好。」張大少爺點點頭,轉向狗頭軍師宋獻策吩咐道:「宋師爺,魯王爺、五王子和這位張清韻姑娘的口供,你記錄下來沒有?記錄下來就拿給他們畫押,當場把這個案子移交了。」
「記錄下來了。」宋獻策早知張大少爺打的什麼算盤,舉起自己剛才用隨身筆墨記錄的口供,笑眯眯的答道。張大少爺又點點頭,吩咐宋獻策那口供拿給朱壽鏞簽字畫押,朱壽鏞精通文墨,先是仔細看了一遍筆錄,見口供確實無誤,這才簽上自己的名字,宋獻策又把口供拿給朱以海和楊炳御簽了字畫了押,這才也交回張大少爺手裏。旁邊的張清韻則氣得鼻子差點沒歪了,手上小動作不斷,只是狠掐張大少爺的背上軟肉,張大少爺用眼色懇求了她半天,她才在那份口供上簽了字。
「好了,欽差大人,現在你可以把這個案子移交給兗州府了吧?」朱壽鏞不耐煩的問道。張大少爺笑笑,忽然板起臉大聲喝道:「東廠眾番役聽令,給本官將妄圖謀反作亂的反王朱壽鏞,拿下!打入囚車,押赴京城問罪!」
「呼——!」滿場又是一陣大嘩,朱壽鏞則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瘋狂咆哮道:「張好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污衊本王謀反?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這份口供!」張大少爺把朱壽鏞簽字畫押的口供一舉,厲聲喝道:「大明太祖聖諭:為防外戚專權及藩王勾結朝中親貴作亂,凡天子、親王之後、妃、宮嬪,慎選平民良家女為之,不得娶納公侯之女,藩王有違此令者,以謀反罪論處!而朱壽鏞你身為藩王,世封兗州,卻讓兒子娶大明世封英國公張惟賢之女為妾,不是娶納公侯之女是什麼?不是謀反作亂是什麼?」
「孤的兒子什麼時候娶英國公張惟賢的女兒了?」朱壽鏞氣急敗壞的叫道。這會張清韻總算有了機會說話,站出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是本朝英國公張惟賢的女兒,朱壽鏞,你的兒子不但調戲我,你還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兒媳婦,敗壞本姑娘的名聲!朱壽鏞,英國公府和你沒完!」
「上當了!」朱壽鏞一陣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邊熊文燦和孫朝肅等人則面面相窺,心中異口同聲說道:「魯王爺這次慘了,竟然敢同時得罪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和功勳
第九十二章 太祖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