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太祖聖訓
「張好古,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從六品的芝麻綠豆官,竟然敢抓孤的兒子!你今天不給孤一個交代,孤就要你好看!」咆哮聲中,大明第七代魯王朱壽鏞快馬加鞭,領着一大群全副武裝的王府侍衛,殺氣騰騰的從滋陽縣城裏沖了出來。被東廠番役按跪在地上的滋陽縣令楊炳御和朱以海則馬上象打了雞血一樣,掙扎着大叫大嚷起來,「爹,救我!」「王爺,救命啊!張好古,他要對下官用刑啊!」
「那個是張好古?」關心則亂,歷史上以擅畫花鳥蘭石的朱壽鏞此刻全無平時的溫文爾雅模樣——雖然那只是裝出來的,而是雙目赤紅的策馬奔到張大少爺一行面前,跳下馬氣勢洶洶的喝問道:「誰是張好古?站出來,孤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孤的兒子怎麼樣?能把楊炳御怎麼樣?」
「下官張好古,拜見魯王爺。」張大少爺有意無意的把尚方寶劍的舉高几分,向朱壽鏞拱手行禮。而在場的山東布政使熊文燦、按察副使黃袞、兗州知府孫朝肅、兗州千總王伯敬則心中暗暗叫苦,雖說魯王朱壽鏞這一支皇室支脈與皇室的血緣已經很遠,可朱壽鏞的王位還是貨真價實的世襲罔替,同時論輩分,朱壽鏞還是明熹宗朱由校的叔輩,照樣還是他們惹不起也得罪不起的皇親國戚,而張大少爺的背後卻有權勢熏天的魏忠賢撐腰——神仙打架,他們當然不敢隨便摻和,只能乖乖的上前行禮,又乖乖的站到一邊,默不作聲的觀望形勢,隨時準備在那一方佔優勢時錦上添花。
「你就是張好古,見到本王,為何不跪?」朱壽鏞口氣異常囂張,打算先在氣勢上壓倒張大少爺。張大少爺將尚方寶劍一亮,微笑答道:「王爺見諒,下官現在手中拿着尚方寶劍,不敢有違禮數,欠王爺的禮,等下次再向王爺磕頭請罪。」
朱壽鏞一楞,一時無話可說,倒是朱壽鏞帶來的人全部跪倒,其中一個容貌與朱以海頗為相似的青年男子磕頭,恭敬說道:「微臣世封兗州魯肅王朱壽鏞世子朱以派,叩見欽差大人。」張大少爺留心看了一眼這個朱壽鏞的長子,發現他的氣質頗為和藹,似乎和他的弟弟是兩路人。這時候,朱壽鏞已經找好了話頭,向張大少爺咆哮問道:「張好古,孤的兒子犯了什麼罪,你憑什麼抓他?你今天要是不給孤說出一個子丑寅卯,就算你是欽差大臣,孤也絕不與你罷休!」
「王爺,你的小王子當眾調戲民女,還試圖強搶回府,下官身為欽差,不得不將小王子捉拿歸案。」張大少爺鞠躬,彬彬有禮的答道。那邊朱以海叫嚷起來,「父王,你別聽他的,我只是抓着那個小娘們的袖子,沒調戲什麼民女!」
知子莫若父,小兒子是什麼德行,朱壽鏞當然心知肚明,但朱壽鏞卻毫不示弱,仍然氣勢洶洶的叫嚷道:「孤的兒子調戲強搶什麼民女了?胡說八道!誰看到了,被他調戲的民女在那裏,把她叫出來對質!」張大少爺心中暗樂,回過頭去向張清韻使個眼色,故意說道:「這位姑娘,魯王爺的公子是怎麼調戲於你的,都有什麼人看到,你都可以告訴王爺,不用怕,本官身為欽差,一定為你伸冤作主。」
「他叫人用槍挑掉我的帽子,又拉着我的手,說是要把我抓進城裏,還要我服侍他。」張清韻滿臉的驚恐模樣,可憐兮兮的指着朱以海指證,又指指在場的災民,怯生生的說道:「這裏的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都可以給我做證。欽差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張大少爺一笑,先賞給張清韻一個讚賞的眼色,又回過頭來向臉色鐵青的朱壽鏞說道:「王爺,你都聽到了吧?下官也親眼看到了令公子調戲強搶這位姑娘,也可以做證,還有在場的數萬災民,也都是親眼目睹了令公子的惡行,王爺如果還是不信,可以一一向他們詢問對質。」
朱壽鏞臉色更是難看,本來對他來說,兒子強搶姦污幾個民女,根本不算什麼,他甚至連訓斥兒子一句都懶得開口,可現在偏偏趕上朝廷欽差撞見這件事情,朱壽鏞不免感覺有些棘手了。旁邊的朱以派則比較厚道,拉拉朱壽鏞的袖子,低聲說道:「父王,五弟觸犯國法,罪有應得,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趕快叫五弟認罪伏法,還好罪行不大,最多罰點俸祿挨一頓扳子。否則事情一旦鬧大,於父王的聲名不利。」
如果說朱壽鏞肯聽大兒子的
第九十二章 太祖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