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咚」的一聲坐在了窗戶的下邊,樓下的叫罵聲也懶得解釋理會了,淚水如同決堤的潮水一般流下。
感覺自己已經像堅強的支撐了一輩子那麼久。
可我,終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
「曉霜?你還好嗎?曉霜?」南風已經焦急的大喊着我的名字。
「南風,我…我不好。」好在南風的聲音還能帶給我一絲溫暖,我舉起手機,面對着南風,終於開始崩潰。
「曉霜,什麼都別說了,到我這裏來吧。」南風對我剛才的失態並沒有多問,只是帶着哭腔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知道這個夜晚我們都怎麼了!
在奶奶去世以後,我就快要忘記了眼淚的滋味。
而南風,哭這個字似乎與她不沾邊。
可她竟然為我已經急成了這樣,就算在這種極度的恐懼之中,我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支撐與溫暖。
「剛才,窗戶上趴着個人,之前我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看見一隻手。」我抹乾眼淚,還是簡單的把所發生的一切告知了南風,再不說出去,我恐怕要瘋了。
南風會信我,我知道。
「就算窗戶上趴着一個妖怪,老娘也不怕,大不了砍死它。曉霜,你等我。」南風故意把話說的粗獷無比,事實上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不過為了我,她沒有退縮。
「好。」我竟然還能微笑着說好,至少從南風的大大咧咧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絲勇氣。
南風很快就掛斷了電話,想必是快速的朝我這邊趕來。
房間再次變得安靜,明晃晃的燈光有一種讓人暈眩的感覺。
「呵呵呵。」突兀的,在房間之中傳來了一竄似有若無的男人笑聲。
像是在我耳邊,又像是在飄忽的天際。
我的眼睛不再四處亂看,而是就看着奶奶的照片。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有些神經質的不停說到。
然後快速的爬向床頭,把奶奶的照片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奶奶…奶奶…」我抓着奶奶照片的指關節發白,我在心底不停的呼喚着她。
我需要一點兒力量來支撐我熬過這最後的時間。
「呵呵呵。」又是一竄笑聲。
而房間裏的燈,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我不怕你!」我咬緊了下唇,幾乎是從齒縫裏蹦出了這幾個字。
在那一刻,我似乎有一種明悟,我要凶,我要狠,我要無所畏懼,我才能熬過去。
否則,等待我的下場,可能和徐莉莉相同。
這一點兒都不突兀,至少房東和房客能夠證明我今晚的不正常我的死亡可能就會被定性為突發神經病之類的。
「不!」我在房間裏低吼了一聲,我絕不妥協。
可是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那笑聲似乎開始肆無忌憚,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傳來。
我知道「它」在嚇我。
我甚至知道「它」最終沒有完全的肆無忌憚出現,是因為這棟樓里還有其他的房客。
那麼多人,也算陽氣重。
「它」只是想逼瘋我,讓整棟樓的人以為我是瘋子,就徹底的不理會我。
接着,才是「它」肆無忌憚的時候。
危險似乎讓我的腦子變得清醒,我怎麼可能讓「它」得逞?!
我咬着牙,惡狠狠的盯着周圍的空氣。
「有種你現在就出來,你看我敢不敢和你動手?」我對着周圍的空氣,無比倔強,毫不退縮的說到。
這是一場意志的對峙。
我絕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