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樣子的沈景雲偏偏又勾起了我的心疼。
但已經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曾經,我打算把他夢中喊着林若蘭名字的事情隱瞞一輩子,覺得既然已經決定了離開,又何必撕破那個傷口,讓它顯得血淋淋的呢?
而且,一個人痛苦就罷了,我也不想沈景雲因此而內疚。
這不是我偉大,而是一想到他對我會是內疚的情緒,我就更覺諷刺。
可是今天,他如此追問,我也決定了一些事情。
而且林若蘭也出現了,看樣子對沈景雲還是有情,那把事情攤開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着沈景雲說道:「你真的需要我一個解釋嗎?」
沈景雲有些煩躁,從大衣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看着我說道:「你難道還認為你如此幼稚的行為,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而且,你傻嗎?你不知道你這樣跑出來有多危險嗎?」
這是他的關心嗎?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就如南風所說,關心並不是口頭上的,如果真的擔心着急,他早就應該出現了,而不是等到現在才來責備我跑出來。
我已經不會再感動了。看着沈景雲微微皺眉,抽煙的側顏,這也是我曾經沉迷的,如今卻心冷如冰,我淡笑了一聲,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狼狽,然後默默的在衣兜里攥緊了手指,才故作平靜的說道:「我之所以走掉,是為了成全,這個答案夠不夠?」
「你成全什麼?」沈景雲轉頭看着我,眼睛已經微微眯起,顯得眼神更加的深邃。
只有我知道,這是他已經要完全爆發的前兆。
可能很平靜,也可能是狂風暴雨,以前我多少會有些畏懼害怕,因為顧忌他的情緒,而現在我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我不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廊下的流水和游魚說道:「你說呢?看着你在夢中喊着林若蘭不要離開我,然後死皮賴臉的裝作不知情,繼續呆在你身邊嗎?那還不如成全你,如今看來,我的成全和出走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你說是嗎?」
說完,我轉身,笑着看着沈景雲。
我忽然很想哭,但還好這一刻我把自己的情緒控制的死死的,眼睛只是乾澀。
沈景雲原本夾着香煙,準備再吸一口,聽我這麼一說,臉色一下子變了,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他的喉頭上下的動着,分明是想說點兒什麼,卻沒有料到是這個答案,所以要爆發的話哽在了喉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覺得自己很殘忍,在這個時候,固執的不給沈景雲台階下,只是靜靜的望着他。
其實,我很想聽他要說些什麼?很想給自己在沈氏旁系的村子中那麼的堅持一個交代,讓我心裏感覺說得過去的交代。
「你,」沈景雲艱難的開口了,更加煩躁的掐滅了香煙,然後狠狠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說道:「你是說真的?」
「呵呵。」這一刻,我的心冷如鐵,他竟然還不相信?這就是他給我的交代。
我笑得甜甜的,看着他,卻冰冷的說了一句:「沒有,我開玩笑的。」
說完這一句話,我轉身就走,在轉身的那一瞬,原本告訴自己說好的不流淚,到底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算了吧,這就是最後的結果,原本就不想撕開這個傷口的。可當我多少帶着一些僥倖的情緒撕開了它,果然還是如此的疼痛,沒有什麼撫慰。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我真的想離沈景雲遠一些。
結果,就當我要走出下一個園子的時候,感覺背後被輕輕的撞了一下,然後一雙手臂從身後環住了我,一開始有些猶豫,接着卻一下便用力收緊。我看着眼前的飄雪,心中沒有一絲微瀾,其實我是傻,從他帶着林若蘭出現的時候,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解釋?我忽然連眼淚都不想流了,這就是後知後覺的領悟了吧。
肩膀一沉,沈景雲的下巴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痛苦:「曉霜,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我夢中我!但是,我想說,在離開村子的時候,我讓你等我,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
我不動聲色的擦乾自己的眼淚,然後開口:「我真的不懷疑你的真心,如果連它都否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