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這麼困?我很奇怪,為什麼我在夢裏還會思考這個問題?
或許是春節的熱鬧,終究與我格格不入。在夢中,我依然還是在這間小河家單獨為我準備的房間內。只是周圍變得安靜。
整個夜晚,有一種霧氣藹藹的感覺。
更深露重,隨着這些霧氣在流動,四周顯得更加冰冷。
我被這樣的寒氣凍醒了。
從寫字枱前站了起來,手裏的十字繡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還剩下最後一點兒收尾的工作,但願在沈景雲來之前,可以把它全部的完成。
想着沈景雲,這麼冷漠有距離感的一個男人,拿出手機,卻套着一個繡着叮噹貓的手機套,這樣的搭配我覺得很絕妙呢。
也可以順便給這傢伙科普一下,這就是叮噹貓。
如果可以,能夠坐在一起看看叮噹貓,也是不錯的生活啊。想到這裏,我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就連窗戶的縫隙里,侵入進來的霧氣,也不讓我覺得寒冷。
這裏的夜,多少是有一點奇怪。
為什麼屋裏的暖氣,都不能驅散這種霧氣?讓整個房間,都顯得霧蒙蒙呢。
我要披件衣服,還是要拿個火盆進來?我竟然絲毫都不覺得,這樣的夜充滿了詭異和不同尋常的氣息,反而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這樣的環境。
只不過在心底有個聲音,似乎在模模糊糊的告訴自己,我的思維變得遲鈍了許多。可又有另外一種聲音在不斷提醒我,我只是在做夢。
只不過,夢中的一切顯得真實了一些,真實到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
我有些木然的在屋中打轉,像一時間找不到什麼事情來做,而床分明就在眼前,我也一點兒都不想躺上去。
在夢中,哪裏還會有什麼困意?那不如,就現在去把十字繡完成了吧。
即使在夢中,看見它完成的樣子,也會覺得莫名的有些幸福。
我開始走到桌前,拿起了針線和十字繡。手卻像十分無力一般,連拿個針都覺得有些懶洋洋的費勁。
平日,已經稍許有些熟悉的十字繡法,忽然又變得陌生了起來,怎麼也對不準針腳的感覺。
在這時,我禁不住有些着急,手顫抖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繡下了第一針。
門在這時,被毫無症狀的推開。
穿了一身暖暖和和的小河走進了我的房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睛有些乏了的原因,視線總是有些模糊,不太看得清楚小河的臉。
「曉霜姐姐,出來看煙花吧。我們買了好看的煙火要放,就等着你呢。」小河很興奮,讓我頭疼的想起,這不是要臨近春節了嗎?
我笑着對小河說道:「姐姐不去,姐姐要繡東西呢。」
不知為什麼,這聲音一說出口,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麼這麼飄忽?像盪在空中一般,落不到實處。
而小河原本歡快的臉,漸漸地變了神色,他有些奇怪,又有些驚懼,還有擔心:「曉霜姐姐,你怎麼要閉着眼睛和我說話?你閉着眼睛,也能刺繡嗎?」
什麼?我是閉着眼睛的?這不可能,我分明看的清楚屋中的一切,也看得清楚小河進來了。我怎麼可能是閉着眼睛的?是不是小河的傷還沒徹底好,忽然發作了,在說胡話啊?
「我沒有閉着眼睛啊,小河,你是不是在說胡話呢?你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說話間,我有些擔心的朝着小河走去。
今天到底是乏力了一些,感覺腳就像踩在棉花堆里,總是有些飄。
小河快要哭出來了,轉身大喊了一句:「媽!你快來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從他站的門前,伸出了兩雙慘白的手。
其中一隻手,就像伸進了小河的身體裏,不,應該是伸進了小河的身體裏,緊緊地扯着小河。
另外一隻手,卻是一下子蒙住了小河的眼睛,同時捂住了小河的嘴。
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待到我反應過來之後,我立刻沖向了小河,但心裏又有一些猶豫,這不是夢嗎?
我不用太緊張的。
這個念頭剛一想起,屋中就湧進了更濃厚的霧氣,一下便將所有的一切都淹沒了。
我有些驚惶無
第一百六十四章薄霧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