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看好俄羅斯,那她應該會預見到盧布會升值啊,應該設法享受盧布帶來的利潤,怎麼她把已經很低的盧布扔出去,換回那一點點美元,她是在俄羅斯做慈善嗎?她是想把之前幾乎用生命為代價賺回來的那些利潤都揮霍一空嗎?呵呵,怪不得俄羅斯政府如此看重她,大肆宣傳她的銀行。如果我是俄羅斯的總統葉厲欽,我也會天天接見她。真是不像一個銀行家,不像一個想賺錢的投資者。
可是,如果她不看好俄羅斯,她幹嘛還在俄羅斯投資?應該設法逃離俄羅斯啊。維洛尼,你也是一個銀行家,也是一位著名的投資人,難道你不勸勸你這位外孫女。當然,她這麼做對我們而言實在是一件大好事。將來我們需要升值了的盧布時,她的銀行可以給我們不少,現在就已經幫我們減少了不少麻煩,不至於讓俄羅斯窮鬼以為我們西方銀行家都是喝血的。……」
維洛尼接到這個電話後也曾經勸說過梅奧妮,但自從到華夏國見了姜新圩之後,梅奧妮就從來沒有動搖過她的計劃,依然我行我素。
就在費利佩準備看笑話的時候,現實卻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理想早已經灰飛煙滅:盧布在穩定了一段時間,僅僅上升了幾天,就在西方投資者歡欣鼓舞的時候,立馬直線下跌。下跌的速度和幅度,讓費利佩等人全身冰涼,寒氣從心裏涼到了腳底再涼到頭頂……
看着自己的家產一天天縮水,費利佩真是欲哭無淚啊。
如果說盧布的匯率下跌還不足以讓他嚇得魂飛魄散,畢竟只要能停住一段時間,或許盧布就會由跌轉升,或許總有一天俄羅斯經濟會好轉,無非是浪費很多時間而已。可是,讓他害怕的是國內銀行那一個又一個逼他還貸的電話。
你的錢是積蓄,只要家裏沒有大事,完全可以放在俄羅斯熬時間,只要不兌付,那些虧損都是賬面虧損,熬到盧布升值就能收回來,可是銀行的錢可不容許你這麼熬,人家的錢可是要流動的,也是不容許出現不可控的風險的。只要資金達到他們之前商定的臨界點,銀行就會要收回貸款,他們可不管你現在兌付是不是虧損了,也不管你將來能不能賺回來。
費利佩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銀行家,自然知道銀行是什麼德性,他們常做的兩件事就是錦上添花與雪上加霜:
你越是有錢,銀行越願意貸款給你,你不想要,他們也想方設法地把貸款塞進你口袋。當你經營困難,沒有資金無法進行企業經營的時候,他們立馬過來逼債,要把你口袋裏最後一個銅板給搜羅走。
其實,銀行逼債也好,盧布下跌也好,對於費利佩而言還不是最致命的。畢竟現在盧布才開始下跌不久,他的資產雖然縮水但還有不少淨資產,如果能夠把手頭從俄羅斯購買的企業、公司、樓盤變現,把貸給俄羅斯政府的貸款轉給他人,他還是能還清國內貸款的,而且還能多少剩一點錢回家養老當寓公。不敢再奢望如幾個月前那樣過揮金如土的上等人生活,今後過一般中產階級的生活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問題是他手裏那些企業、公司、樓盤現在根本無法變現,而貸款給俄羅斯政府的貸款根本沒有人接手,因為遭遇他一樣窘境的西方投資者實在太多,大家都跟他的境遇一樣,都在想着把投資收回來逃回家去呢。
因為無法變現,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一天天貶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慢慢走向破產的邊緣、一步步走向資產臨界點、一步步走向銀行將扣押所有資產並拍賣的之前所抵押給銀行的任何東西。
他利用之前積累的所有人脈,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結果一無所獲。
最後,他不得不厚着臉皮求到梅奧妮這裏,求梅奧妮接手他的購買的企業、樓盤,受讓他之前貸給俄羅斯政府的大筆貸款。
梅奧妮可不是他在年初所想的那樣在俄羅斯做慈善,更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幫他這個之前背叛她的人。不過,她決定還是接見他。
她答應見這個費利佩,可不是因為他與自己的助理有狗屁的親戚關係,更不是因為可憐他,而是因為他手頭有幾個企業是姜新圩所需要的:有兩家重型機械加工企業,有一家電子加工企業,還有一家微電子研究所。
如果能夠趁這個傢伙走投無路的時候壓價收購,她還是願意跟對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