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梅奧妮更清楚自己所取得的一切都來自於姜新圩,來自於姜新圩精準的目光和讓人嫉妒的預測能力。~,
沒有他的本事,自己也不過是無數投資商中的一員,跟其他投資商一樣現在也一定會如無頭的蒼蠅,為俄羅斯盧布的貶值而膽顫心驚。
「難道他是神?……,今後我不能再懷疑他的判斷了,一些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我不能再一次又一次麻煩他。這是對他的不信任,如果惹煩了他,那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追隨他。如果他反過來對付我,那我豈不慘了?……」梅奧妮心裏突然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如果姜新圩知道她此時內心的想法,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他可不願意被人盲目崇拜,如果手下的人開始了崇拜,一切都以他說的為準,手下的人都不開動自己的腦海想問題,那他的事業估計就到頭了,根本不可能集思廣益,事業談何發展?
就在梅奧妮又害怕又慶幸的時候,她的助理走進來一邊為她端上熱騰騰的咖啡一邊說道:「小姐,費利佩先生已經等了您兩個小時了。您看是不是讓他見您?」
梅奧妮抬頭看了助理一眼。
感受到老闆刺人的目光,助理的臉一下變得通紅,小聲辯解道:「對不起,他是我……,我未婚夫的姐姐就在他的銀行工作。」
梅奧妮笑了笑,說道:「你讓他進來吧。」
她之所以有意怠慢對方,是因為這個費利佩曾經是她重要的銀行合作夥伴,跟她外公維洛尼一起投資到蘇聯創辦銀行。可是蘇聯去年發生政變時,他們嚇破了膽,害怕了。害怕蘇聯的局勢不可收拾,同時他們又認為之前在蘇聯已經賺了不少錢,所以就打起了退堂鼓,商量着撤出蘇聯。
因為費利佩投資的資金不少,話語權比較大,加上他還認識幾個小股東。在他的影響下這些股東紛紛囔着撤資。最後連她的外公維洛尼也不敢堅持了,與這些人一起逼迫當時同樣擔心害怕的她簽下了還款協議。
雖然他們逃離、撤資的結果是讓她賺了不少便宜,但是他們的行為讓她感到寒心。
她也知道這個費利佩來找自己幹什麼。
這個傢伙自從在蘇聯政變的時候逃離之後並沒有真的安下心來,沒有如他嘴裏所說的那樣那次在蘇聯已經賺足了,不會第二次再想來投資。事實上,在政變平息後不久,看到蘇聯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就已經蠢蠢欲動。他一邊後悔自己當時太膽小了、後悔自己撤退得太早了,一邊則再次籌集資金、呼朋引伴地進入蘇聯。
蘇聯解體後。他更是看好俄羅斯聯邦的經濟改革,以為俄羅斯聯邦的經濟改革會促使俄羅斯經濟飛速發展,至少會比華夏國的改革開放強得多。華夏國的改革開放是他們自己內部進行的,還不時面臨西方國家的打壓,現在俄羅斯的經濟改革得到了幾乎所有西方國家的認同、鼓勵和幫助,根本就沒有打壓他們的國家,特別是俄羅斯總統葉厲欽更是西方政界、經濟界的寵兒,大家都看好他。經濟要不騰飛才怪呢。
於是,他拿出了幾乎所有的積蓄。貸款了所有能夠貸到的資金,興沖沖地投入到俄羅斯的金融界,投資到俄羅斯的商業中,自信滿滿的他認為自己這次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就如前面所說,費利佩和極大多數西方投資者一樣,他們投資的依據和戰略基礎就是俄羅斯的經濟會騰飛。至少會比原蘇聯要改善。他們判斷已經跌無可跌的盧布會升值。
他們投給俄羅斯和原蘇聯的錢確實是真金白銀,而他們要求對方今後歸還的是按投入時的匯率來進行折算的盧布,這種在他們看來比真金白銀還還值錢的東西,試圖將盧布升值帶來的利潤全部吞下肚。
當他得知梅奧妮竟然將她所在銀行之前吸納的盧布存款,和她動用各種關係貸款來的盧布全部投資出去。而且還與俄羅斯政府簽訂合同,答應俄羅斯將來只要按目前的匯率來支付美元或其他國際硬通貨時,他笑了。
當然,這種笑是一種嘲笑。他曾經等梅奧妮的合同簽訂之後打電話給梅奧妮的外公,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外孫女跟別人不同,上次她看準了,或者說她賭中了,這次她又與所有的人背道而馳。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看好俄羅斯,還是不看好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