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搖頭,直接拒絕道:「不能!主要是涉及到曾禾濤個人的一些事,別人聽了不好。如果他不來,我還不準備說呢。」
祝可棋擔心地說道:「你跟說的話,會不會引起他反感,會不會激怒他?」
姜新圩笑道:「你放心吧,不會的。不管怎麼說道士是他的救命恩人,真有什麼過分的話他也只得聽着,還能破口大罵他的恩人不成?」
「那是,那是,我是擔心他高高興興而來,卻垂頭喪氣而去,到時候上級領導還以為是我們找不到人而故意罵跑他的,那就麻煩了。」祝可棋雖然認可姜新圩的話,還是把他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擔心承擔責任。
姜新圩說道:「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沒有麻煩,就算要怪,他們也會怪我。」
祝可棋對姜新圩的話不以為然,心道:你是誰啊,領導真要怪,肯定是怪我這個領導,怎麼會怪你這個小年輕?
見了祝可棋的神態,姜新圩說道:「祝叔,你不知道吧,我現在不但正式招工,還提幹了。我在勝利電子二廠擔任技術部主任,以工代干享受科級幹部待遇,……」
祝可棋大驚,久久地看着他,良久才問道:「你是科級幹部了?……,啊,真是想不到。是啊,這事是你一個科級幹部說的話,我一個小小的郵政所所長連股級幹部都不是,上面的領導確實不會怪我了。……,新圩,你到省城到底發生什麼事?好好地去讀書卻沒有讀書,怎麼跑到勝利電子二廠又成了領導幹部?」
在普通人眼裏,享受科級幹部就等同於科級幹部了,反正都是官。
姜新圩也沒有去糾正他,說道:「機緣巧合而已,主要還是上級領導知道我為紅星煤礦的礦難出了力,說我立功了,就給我這樣了。」
祝可棋本想問你在紅星煤礦幫忙我知道,但人家不是獎勵了你兩個招工指標嗎?怎麼現在又冷水裏冒熱氣,又給你這麼大的獎勵?
不過,他沒有問出來,因為領導的心思他這個小小的郵政所所長不懂。
想到姜新圩已經成了科級幹部,級別比自己高了好幾級,他內心竟然有一些踹踹不安,再也沒有之前那種以姜家恩人自居的心態了:自從他為姜新圩解決了臨工工作,他就以一種優越的心態面對姜家的,每次到姜家來吃喝都感到自己不但是理所當然,還認為是自己看得起姜家才來的。
酒桌上的氣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桌人吃喝沒多久,祝廣弘就騎着自行車飛奔而來。他一邊跳下自行車一邊對祝可棋喊道:「叔叔,縣局范局長打電話找你!」
祝可棋飛快放下舉在半空中的酒杯,問道:「范局長找我?說什麼事了嗎?」
祝廣弘搖頭道:「沒有。是張青山張班長告訴我的,我正準備下班回家,他就從辦公室跑出來問我你在哪裏,要你給范局長回電話。」
祝可棋哦了一聲,有點矜持地站起來,對姜家人說道:「姜郎中,新圩,我得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招待。」
姜家三人都客氣地站起來送他離開。
坐祝廣弘的自行車回到自己的單位,祝可棋用冷水沖了一下臉,然後給縣郵電局局長范有才的辦公室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范有才就劈頭蓋臉地問道:「祝可棋,那個姜新圩到底是什麼人?」
祝可棋一愣,以為范有才自己知道了姜新圩現在是科級幹部的事,就笑了一下,說道:「他啊,真是走狗屎……」
可是,他的「運」字還沒有說出來,范有才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他怎麼無紀律無組織地亂搞?」
這劈頭蓋臉的話讓祝可棋懵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問道:「范局長,他……他到底……,他發生什麼事了?」
范有才忿忿不平地說道:「今天下午我接到市電信局運行維護部高建科主任的電話,說是他們部里申請搞一個科研項目,好不容易立項,省局領導也批准了,可要實施的時候,才知道這個項目給姜新圩給攪黃了。市電信局的技術專家到紅星煤礦機房時,還被姜新圩帶出來的那個女徒弟譏笑了一番,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祝可棋心道:草!你不是喊我來的嗎?你不知道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