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這樣的景色出現在這樣的季節,根本不合情理,就像副院長辦公室那喋喋不休的咒罵,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教務樓的人很多,加上又是下早課,人就更多了,整棟樓的人就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都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院長辦公室,都想聽聽這彪悍的少年能罵到什麼地步。
在歪脖子樹周圍的人,再沒人以為那弱不禁風的少年是一個病癆子,也不再為葉傾城這樣的女子感到惋惜了。
畢竟,敢於當面咒罵副院長的人,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即使他病得五勞七傷,病的就要在下一刻死去。
這一刻,那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少年,似乎變得高大了起來。
葉傾城的淚仿佛止住了,絕美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眼中的沈滄可能很狂妄,狂妄到在柳家人面前,隻身叫板柳天賜,毫不含糊的滅殺柳家兩位天才的程度。
她以為這可能是極限,但還是小看了他的狂妄…
她不知道這是他有恃無恐的傲氣,還是視死如歸的任性。
她開始擔心起來他來,害怕他會被白石院長一巴掌拍死….
將近半個時辰,沈滄的咒罵聲終於消停了,似乎是真的罵累了…
當很多以為白石院長要發飆了,辦公室卻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隔得最近的人都聽不見裏面的動靜了。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那少年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在辦公室了?
想想只能是這樣,他不死,白石院長威嚴何在!
還別說是白石這樣的五階強者,就是一般人被這般辱罵,都是要扛着鋤頭拼命的。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都是以為那少年已經無聲無息的死了。
很多人忍不住嘆息,都為這少年感到悲哀。能病怏怏的活着至少比死去強,幹嘛要去太歲頭上動土,辱罵副院長是風光了,但還是要陪上一條命。
辦公室沒了動靜,自然是白石下了禁制,因為他看這少年也罵累了,是時候給他講一些東西了。
被如此臭罵,還依然帶着笑臉,不是他老人家素養有多好,換做不認識沈滄的底細,他真有可能一巴掌就將其拍死,來樹立他強悍的一面。
但知道了,也就有顧忌了,所以他將一杯溫水遞了過去,笑道:「老夫就知你不是常人,常人怎可能罵如此之久,來….喝杯水潤潤喉,別傷了喉嚨…」
沈滄驚訝得合不攏嘴,這老傢伙是怎麼了?上一次可不是這樣的!難道在自己沒清醒的時候,他做了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
可是除了爪子的事,還有什麼能令這老傢伙的態度轉變成這樣,這讓準備跟這老傢伙理論一番的他有些不適應了。
「老頭..你沒事吧?我還想問一遍,莫非…我們是親戚?」他問道。
白石乾笑了兩聲,道:「自然不是親戚,老夫對親戚可不是這個樣子,方才已經和你說了,老夫只是欣賞你,莫名其妙的升起了惜才之心…」
沈滄當然不相信這種鬼話,但看白石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所以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爭論,他將那杯水一飲而盡,然後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你...走一個早晨,走到老夫這裏,就只是為了罵老夫幾句?」白石忍不住問道。
沈滄想了想,說道:「不錯!」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白石頓時目瞪口呆。
本以為這傢伙會問一些問題,他也準備將一些事相告,可看這情況,似乎真的是為了來罵自己一頓的。
「我想問的,已經證實,還想知道的,你估計也不會說..」沈滄說道。
「你證實了什麼?你怎知道老夫不會說?」白石問道。
沈滄道:「我這般辱罵你,你都無動於衷,由此證實,我這手臂是你們搞得鬼,你多半也參與了。我承認我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我想你應該會像無雙姑娘那般敷衍我,既然知道會被敷衍,我何苦自找沒趣?」
白石沉默片刻,道:「你說的沒錯,有些事情老夫能相告,但有些事情不可說。總而言之,你只要相信,我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就行!」
沈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