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你帶人去看看,裏面發生了何事?」鳳傾城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
香菊應聲,忙帶着身後的幾個丫頭走了進去。香菊也是十分好奇,自家小姐到底是怎麼了?這裏離正房還有些距離,她們自然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片刻,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連綿不絕的傳來,不多時,香菊尷尬的捂着臉走了出來。
這時寧芷蘭的情緒雖然好了些,但仍舊還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香菊頓了頓,此刻的主子只有鳳傾城一人,即便不大合適,她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將自己的所見所為告知這位表小姐。
「表小姐,苗姨娘,二小姐,還有馮家少爺,三個人在······」香菊低下頭,絞着手,不再言語,這樣污穢的場景,她一個黃花閨女實在說不出來。
方才的場景實在太羞人,一男兩女,就這樣赤果果的糾纏在一起,她還看到馮家少爺把苗姨娘壓在身下顛倒鸞鳳,那樣的肆無忌憚,連她們一大群人衝進來,都視若無睹,這實在太震撼了,連她都吃了一驚,就別說一直純潔無瑕好似一張白紙的小姐了,肯定嚇得不清。
傾城微微皺眉,神色並無太大的波瀾,說道:「香菊,去請大舅母過來,這件事情,咱們恐怕沒法處理,你去讓幾個丫頭守在門外,一切等大舅母來了再說。」
香菊點頭,她也是挺佩服表小姐的鎮定,這件事,她們確實無法應對,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應該交給世子夫人齊氏來處理。
於是香菊按照鳳傾城的指使,不去管房內荒唐的三個人,只是讓丫頭守住門口,然後自己親自去請齊氏。
「表姐,你還好吧。」鳳傾城有些內疚,也許她不該讓寧芷蘭沾染到這場是非中來。
寧芷蘭抿着唇,抿的有些發白了,雙手緊緊的抓着鳳傾城的手,微微搖頭,艱難的開口:「表妹,我沒有想到,苗姨娘和寧芷柔會這樣?」
她是很討厭苗姨娘,更討厭寧芷柔,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母女二人竟然這般荒唐,做出這樣下流之事,並且她還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這完全顛覆了寧芷蘭的人生觀,她自小跟着齊氏,受的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的教導,她性子跳脫,性格單純,府裏頭的下作之事,齊氏從來不肯讓寧芷柔知曉,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快快樂樂的成長。
所以在寧芷蘭的世界裏,是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她整個人都迷惘了。
鳳傾城用力的回握着寧芷蘭的手,一字一句道:「表情,你必須要知道,咱們本來就是生活在一個物慾橫流,利慾薰心的世界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以後碰到的,也許比今天發生的事情還要噁心百倍,千倍,所以,你實在不必這般介懷!」
寧芷蘭驀地一驚,眸子瞪得大大的,她絕對沒想到鳳傾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而且說的這般輕巧,這般的好不在意。寧芷蘭當然不知道鳳傾城的人生都經歷的了什麼,被最愛的人背叛,欺騙,害的家破人亡,最後一杯毒酒了結一生,那是一種怎樣刻骨銘心,痛徹骨髓的感覺。
而如今這些事情,在鳳傾城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齊氏來的很快,一向注重以表的她,髮絲稍顯凌亂,想必也是午睡被人吵醒的,她快步走到寧芷蘭身邊,親昵的拉着她的手,一臉的關切,:「蘭兒,你沒事吧。」
寧芷蘭見到自己的母親,兩眼一紅,但仍舊忍着不肯落淚,只是一味兒的搖頭,:「我沒事,母親不要擔心。」
齊氏挑眉,臉色陰寒,一路上香菊已經將事情都告訴她了,這個苗姨娘和寧芷柔簡直太不知羞恥了,竟然與馮東林那樣上不得台面的人無恥苟合。
「香菊,陪小姐和表小姐回去。」齊氏吩咐道,她不願意讓女兒在呆在這個骯髒的地方。若不是她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她也不願意踏入這裏,管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大舅母,我想留下。」這個時候,傾城怎麼會離開,她倒是要看看苗姨娘和寧芷柔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傾城承認自己很惡毒,可是她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的。
齊氏一怔,她沒有料到傾城會這樣說,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想要看這樣污穢不堪的事情,卻是出人意料。
但這一刻,她也沒有時間去糾結這樣的問題,因為苗姨娘和寧芷柔的事情才是首要的。
「母親,既然表妹留下,那我也留下吧。」寧芷蘭的嗓音還帶着微微的顫抖,但眼神卻很堅定,因為她覺得傾城說的對,也許自己真的是太脆弱了,她不想這樣弱不經風。
齊氏的目光望向寧芷蘭,含着一縷不忍,但終究還是點頭應下了,也許她真的是將蘭兒保護的太好,以至於一點小事就讓她如此驚慌失措。
她有點迷茫了,這樣對蘭兒,真的好嗎?
齊氏沒有再耽擱,帶了幾個婆子,徑直衝了進去,她還是考慮的比較周詳的,這樣的事情,小姑娘們的確不頂用。
而裏頭的一幕,卻徹底驚呆了眾人。
紅木雕花的大床上,一對男女,抵死糾纏在一起,忘我的纏綿悱惻。此起彼伏的嬌喘,低吼不絕於耳。
而冰冷的地磚上,正躺着一個昏迷的女子,身上還蓋着一件外衣,一旁散落了瓷器的碎片,想來定是打昏女子的兇器。
傾城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她還真是佩服苗姨娘,都到這一步了,竟然還能做出如此正確的抉擇,腦子的確不錯。
床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苗姨娘和馮東林,而地上昏迷的人,是寧芷柔。
估計方才兩撥人的闖入,讓苗姨娘稍稍清醒了一刻,她發現自己和女兒竟然同時和馮東林糾纏在一起,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於是她打暈了寧芷柔,並且替她蓋好衣服,而犧牲了自己,去應付馮東林。
因為馮東林已經中了迷情香,肯定要與女子發生關係,才能舒緩,所以,苗姨娘毫不猶豫的犧牲了自己,保全了女兒,不得不否認,母愛的確很偉大。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般,那傾城猜測,寧芷柔肯定沒有被馮東林破了身子,不然的話,苗姨娘也沒有必要這樣做了。
只要寧芷柔的貞潔還在,那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國公府肯定是要壓下去的,時隔個一年半載,寧芷柔照樣可以找個好夫婿嫁出去,至於苗姨娘自己,橫豎難逃一死,能保全女兒,也就足夠了。
「去將他們拉開,把二小姐抬走!」齊氏果斷的下令。
幾個婆子應聲前去,都是已婚有孩子的婦人,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很果斷的將床上難分難捨的兩個人拉開。
兩個人正在興頭上,霍然被分開,都覺得十分的不適,尤其是苗姨娘嘴裏那一聲聲淫靡的嬌吟,聽得大家面紅耳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