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靜一靜,有何事,慢慢說,別激動!」杜凌氏到現在,還沒明白,為何這些人,莫名其妙的說,他們杜府要施粥了。
之前聽柳如是那個賤人說,好像與凌芬芳有關。可她看起來也不是個笨,斷然不會沾惹這樣的事上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需要看到凌芬芳後,才會知道。
涉及到自己肚子溫飽的問題,還有他們僅剩的一點點小尊嚴上,杜凌氏的聲音,哪裏蓋得住如此多人激烈的討伐聲。
杜凌氏看着眼前鬧哄哄的場景,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可現在沒人聽她的,而且這些人的面上,還露出猙獰的模樣,顯然看來,是想沖入杜府拿東西了。
桂香感覺到杜凌氏的害怕,看她面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有些莫名。夫人在府上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此刻看起來,卻是這般的脆弱。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且聽我們夫人,怎麼說!」桂香想了想,便大聲的叫了一聲。她這聲音,前面的一些人是聽到了,可後面的人什麼都聽不見,依舊自說自的。
杜凌氏聽到有人安靜了,給桂香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扯開聲音道:「不知道各位是從哪裏聽說我們杜府要施粥的事?」
那些百姓一聽這話,在看她這一舉動,當下就覺得杜凌氏這是不答應了。便惡狠狠得威脅道:「你兒媳婦可還在我手裏,若是敢反悔,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杜志高走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可又端着自己是舉人,又是杜府首富家的貴公子的身份,不好與這些刁民一般計較,只是在那氣的滿臉通紅。
府內的杜紫琳自然是聽到這事了,想要出去,可被杜凌氏禁足了,一步都踏不出去,心裏急得不行。連連讓橙蘿遣人出去看看情況。
杜伊在院子裏,聽到杜凌氏出去那麼久,什麼都沒解決,忍不住笑道:「就憑他們那樣,還能解決嗎?人家不將他們解決就不錯了。先這樣,咱們繼續觀看,等時機到了,就該咱們出面了!」
劉氏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杜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杜府門口處,杜凌氏的聲音都說啞了。若不是這府里沒有什麼高手,凌芬芳不在那些人的手裏,她早就將門關上了,哪裏還容得到在這裏,與這般人耍嘴皮子來着。
「杜二夫人,我們都知道這杜府現在是你在管,你只管痛快的給一句話,到底給不給施粥?」人群里,有一個似乎看起來可以代表的人物,開口喊了一句。
杜凌氏能怎麼回答,她能說可以嗎?府上每個月的吃穿用度都是計算好的。杜衡每個月給她的家用都是有限的,除了吃穿用度,還有丫鬟家丁以及各位主子的月銀外,所剩的便不多了。這幾年她扣着,攢了這麼久,才小一萬兩。
自從杜伊回來後,拿走了一千多六兩,又被凌芬芳拿走了三千多兩。這加起來就去了五千多兩銀子,她手頭所剩不多。若是現在答應的話,就得她自己掏出銀子來墊付,這種事她豈能答應的。
因為乾旱,怕鬧事,鳳城的店鋪已經關得差不多了。杜衡走之前與她說,這段時間的收入會越來越少,讓她在家用上,省着點花。可現在這情況,她若說不答應,是不行的。可要是答應,又要自己掏銀子,她也是不甘願的。
就在她左右矛盾的時候,便眼珠子一轉道:「你們都知道,我們老爺是有兩個妻子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平妻,像這樣的大事,我需要與她商量一番。不如各位先回去等消息,等我們出了結果,在告知各位!」
「敢情在夫人的眼裏,我們都是傻子。這種哄小孩的話,也說的出來。夫人若是沒有誠意的話,直說便是,我們也不是那等不能理解的。既然如此,那容得我們進去要一碗水喝吧!」
杜凌氏一看這要衝入府里的架勢,嚇得雙腿發軟,連忙道:「不,不是的,各位且聽小婦人說一句。想必各位也知道,這杜府本是我大伯的,我也只是代為管理對吧。原本說好,我們杜府是伊伊,也就是杜府的大小姐的陪嫁之物,多年前發生的事,想來大家都還記得。那時候只等伊伊及笄,便將府交給她……」
「羅羅嗦嗦那麼多做什麼,現在只需告訴我們,這府是誰的,在這府里,誰最有說話的權利。我們只要你們掌家之人說一句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