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鈺放下手中的葡萄殼,伸手拿了一塊浸濕的絲綢,緩慢優雅的擦拭着自己修長如藝術品一般的指尖。
冷寒煙若有所思,緩緩才開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感覺皇祖父對冷幽璃的器重非比尋常,然而,他既然*於行多年,怕是有心逃避皇位。只要他還在輪椅上一天,這夜色的皇權也無法到他的手裏。」
冷寒鈺搖了搖頭:「你說錯了一點,這皇位是幽璃不屑一顧,若是他想要,怕是最後這皇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是誰都渴望那至高無上的皇權,和殺伐天下的滋味。」
「這個誰不包括幽璃,他的心思別人向來捉摸不透。」
冷寒煙放下手指挑起的簾幕,深深的看了冷寒鈺一眼。
「哥哥對冷幽璃的評價倒不是一般的高。」
「你看,你又說錯了,我和他連相愛想殺都算不上,如果你了解國夜色皇室,不難得知,他曾經離國十餘年,我和他並不親厚。」
否認的太快,倒是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此時的冷寒煙沒有心思在追問下去。
*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不能在夜色多呆,等回到鳳鳴,我會和皇祖父告別。」
冷寒煙托腮,烏黑亮麗的眼睛靈活的轉動着,在冷寒鈺面前卸下了防備,像是一個有着傾城美貌卻心思單純的少女。
但是看到她眼眸深處那一抹凌冽和冰冷的人,都不會把這個少女看成無害的角色。
「想走?你以為你走到了嗎?你難道看不出來皇祖父其實無心插手你和幽璃的婚事,但是把你留在夜色一事他卻上了心?」
「看出來了,但是我不是拒絕了嗎?皇祖父他老人家口頭上也答應了,難不成得知他的小心思我還敢指責他的口是心非不成?」
冷寒煙反問一句,冷寒鈺啞口無言了片刻。
指責?
誰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也就這個不省心的丫頭敢想了。
換做誰都沒有這個膽啊。
「夜色公主數百年來,都沒有嫁在他國的。」
冷寒煙笑:「那我就開這個先河。」
「獨孤夜有什麼好的?」冷寒鈺是真的好奇,這天下男子多的是,能與獨孤夜比肩的也不是沒有,他妹妹這樣的一個女子,追求者就算沒有過江之鯉那麼多,但是出色的也是不少。
這獨孤夜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了,讓她一頭扎了進去?
冷寒煙瞥了冷寒鈺一眼,笑了笑。
「哥哥你以後不要問如此沒有問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會顯示你弱冠之年還沒有經歷情事的事實。」
潛台詞: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老處男還敢跟她談感情?
冷寒鈺微微炸毛,隨手抓起一個軟綿綿的靠枕就像冷寒煙砸去。
「臭丫頭,簡直沒大沒小。」
冷寒煙懶洋洋的伸手抓住了靠枕,放在身後,靠了下去,不屑的開口道:「你有大有小,還對你妹妹出手?」
「打是疼罵是愛。」
冷寒鈺話語聲落,冷寒煙邪魅疏狂的鳳眸略過笑意。
「哥哥說這話可不要後悔。」
「後悔是孫子。」
……
「月兮,將他給我扔下去。」
「靠,冷寒煙,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月兮,上。」
一陣噼里啪啦之聲,馬車劇烈的搖晃,發出巨大的響聲,一聲驚天的響聲。
停留在河谷齊力搬運大石的將領將士齊齊回頭,無數雙眼看見了從清雅公主的轎子中飛出了一個人影。
高貴疏離,溫潤如玉,那張臉就算是化成灰夜色皇族的人也能認出來。
「是紫衣郡王。」
伴隨着數道驚呼聲,冷寒鈺狼狽的落地,一手撐着寒冰劍,姿態*卻也掩飾不了被扔出了馬車的事實。
哦,不對,是從窗子甩出的。
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移到那支離破粹的梨花木窗,只看見一雙清冷含着冷笑的鳳眸,和被緩緩拉起的厚實的簾幕。
馬車上雪白的白蓮花搖晃了眾人的眼,通體是鬼臉梨花木和天山楠木所致,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