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衣服幹什麼?
許安好拿着冰袋的手一僵,想要制止可是張了張嘴又沒吱出一個字來,索性在謝安泊脫衣服剛把襯衣往下翻露出後背時,她伸手拎着人家的襯衣領口往上一提,一陣手忙腳亂地把襯衣領口鈕扣一扣。
謝安泊的脖子差點要被她卡得出不了氣,瞪大着眼睛轉臉去盯着這個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不是今天晚上欺負他欺負上癮了?
「你,你快把扣子扣好!」許安好扣了一顆鈕扣之後便觸電般地把手給縮了回去,被他看得臉紅筋漲,撿起落在地上的冰袋想折回廚房那邊去緩口氣先,就見謝安泊眉頭緊皺。
「我後背上也有傷!」
你不僅砸了我的頭,還揍了我幾棍子好不好?你光敷我的頭,我身上的傷怎麼辦?
以他以前受傷的經歷來看,後背上尤其是肩頭上肯定有淤青了!
他之所以把安安支開不就是想讓她幫着看一眼,因為他確實感覺到疼!
謝安泊再次把襯衣褪下來,用後背對着她,並在心裏發誓她要是真敢再給他把襯衣給那麼粗暴地拎起來還差點噎死他,他一定-
全脫光給她看看!
許安好臉紅筋漲,卻又十分無奈地轉身去在醫藥箱裏翻了翻,翻出來一瓶雲南白藥,在謝安泊轉過臉去時走過來給他擦藥。
正如謝安泊所說,他的後背上確實有傷,三條淤青紅痕,兩條是在肩膀上,全是拜她的擀麵杖所賜。
許安好眼睛都不敢直視着他的後背看,一陣慌忙地把藥噴了之後,把醫藥箱收拾好,也不管他有沒有把衣服穿上了,大步朝臥室那邊走,走之前還丟下一句,「那個,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房間,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在客廳里休息一會兒!」
臥室那邊的門一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鬱郁,就這麼,打發了?
臥室里,安安根本就沒睡着,爬起來時把許安好嚇了一跳,安安看着收撿醫藥箱的媽媽,低聲說着,「媽媽,你讓表姨父爸爸睡客廳嗎?可是今天晚上這麼冷,你不給表姨父爸爸送一床被子嗎?還有,表姨父爸爸的衣服都濕了,你不讓他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嗎?」
蹲在衣櫃旁邊的許安好臉上黑線直冒,很想跟女兒說說,男女有別,他怎麼能在她家裏洗澡換衣服?而且,她這裏根本就沒有他能換洗的衣服!
更何況,他應該也不會在這裏待多久的!
見媽媽無動於衷,安安嘟起了小嘴,看了媽媽半天,嘀咕出聲,「媽媽,難道,你不喜歡表姨父爸爸嗎?」
許安好:「。。」
好不容易把女兒哄睡着,許安好卻根本睡不着,在感覺女兒確實睡着之後,她才起身,想了想,走出了臥室。
已經快早上了儘管下了一夜的雨,天空依然陰沉,可相對於黑夜,,窗外依稀能見到白光。
客廳里的燈是關着的,很安靜,沙發那邊有人躺着,因為他人高,沙發便顯得有些小了,整個人窩在沙發里,使得沙發都往下塌着,他半側着身子,臉也是側着的,應該是怕抵着後腦勺的傷。
他睡着了!
許安好悄聲走了過去,將抱在手裏的薄毯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雖然不知道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但看着他那滿臉的倦色,凌晨三點多來的時候一雙眼睛裏都是血絲,可見他是沒有睡好,也難怪她都靠近了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許安好緩緩地蹲下身,將薄毯子輕輕地給他蓋好,剛要收回手卻被謝安泊伸手一把拽住,她驚得心神猛跳,想要甩開卻發現他根本就沒睜開眼,他沒醒?
「別走!」
他閉着眼,卻輕輕地說着這句話,把拽緊的那隻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蹲在沙發邊的許安好嚇得臉色微微一白,小心翼翼地要將他的手扯開,可他握得太緊了,她掙不開。
良久聽見謝安泊發出一聲嘆息,那隻緊握住她的手才鬆開了,而蹲着的許安好起身慌忙離開,大步走進臥室之後關上了門。
客廳里,燈光昏暗,躺臥在沙發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貼在臉頰上的手心裏餘溫還在,但身邊的人卻早已離開。
他看着那扇關上的門,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側身,將身上的薄被子裹了裹,低低一嘆時想到
044:雞脖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