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上一票相較百多年來那此被除爵毀券,完全消失在人們視線中的貴,汝寧伯一系自從跟隨太祖立下赫赫戰功的先祖之外,幾乎沒出過什麼有名的人物一一唯一一個靠自己打拼出錦繡前程的楊椅還被先頭老伯爺逐出了家門。
所以,汝寧伯府至今仍能位列二流勛貴,靠的不是別的,而是這一家素來女兒多。
每到嫁女時,汝寧伯府拼湊嫁妝時雖然都緊緊巴巴,可等到一個個女婿發達或是富足,總能維護一下岳家,而且百多年來,汝寧伯府的女婿裏頭倒走出了好些人物。
然而到了這一代,費盡苦心維持的豪門氣象仿佛徹底崩潰了。
家裏官司纏身,汝寧伯連個閒差都丟了,前頭的三位小姐嫁的都不如意,後頭的楊四小姐雖內定了誰王妃,可楊進周橫空出世,即便就連汝寧伯府的僕役們也都憂心起了未來。
而這一天,錦衣衛的臨門無疑是壓垮驂胎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院裏一個個猶如釘子般扎在那兒的校尉們全都是端着一張絲毫沒有表情的臉,正堂上那兩位正主兒亦是口風絲毫不露,連端上來的茶亦是瞧都不瞧一眼。
哪怕是迎來送往最善於和人打交道的總管,面對這油鹽不入卻又身份特殊的兩位,那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就露出了幾分苦澀來。
「汝寧伯的步芋倒是慢的很。
」聽夏太監仿佛是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那總管趕緊彎下了腰,竭力讓已經僵硬的臉部肌肉擠出一個更得體的微笑來:「夏公公恕罪,老爺在太夫人那兒」那邊距離正堂頗有些遠,這應當是就快到了,勞您老人家和歐陽都帥再稍等片刻。
」他一邊說一邊朝歐陽行又看了一眼,見這位錦衣衛新任緹帥仿佛沒聽見這話似的,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兒」他不覺心中更是沒底,勉強賠笑又言語了兩句,就匆匆到了門邊上,打起門帘瞅了瞅。
眼見院子裏幾個小廝畏畏縮縮地躲在一邊,看那十幾個錦衣校尉的眼神如同看瘟神,他不禁心頭火起,回頭瞄了一眼就一腳跨出了門檻,低喝一聲道:「還有沒有規矩!老爺就快來了,一個個都給我站好了,否則回頭出了差錯挨板子,可別怪我沒提醒!」這一陣發落總算是稍微起了些效用,幾個小廝對視一眼,終於在院門兩側整整齊齊站了,一個個垂手低頭規規矩矩。
總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正要回身進屋,就看見院門處有人飛也似地跑了進來。
認出是自己的一個心腹管事」他立時停住了腳步。
果然」那人奔上前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爺來了……來了!」不消一會兒,死板着面孔的汝寧伯楊佳就進了院子。
儘管他刻意讓自己顯得威嚴肅然,但在熟悉他的總管眼裏,這與其說是勛貴伯爵與生俱來的氣勢,還不如說是最後關頭強裝出來的色厲內徑。
儘管如此,他仍是畢恭畢敬地把楊佳引到了正堂,又親自守在了門口。
楊佳進屋之前,心裏還存着萬分之一的僥倖。
可是,當眼睛熟悉了室內外的明暗差別,看清了座上兩人的表情,他的一顆心就立時沉了下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了一絲微笑上前拱了拱手,口中說道:「夏公公歐陽都帥恕罪,實是沒想到下人無狀,竟是將二位先迎進來了,原本該當是我親自出門迎候才是……」「這些沒意思的話就不要說了!」復太監皮笑肉不笑地打斷了楊佳的話」隨即一彈衣角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說,「咱家奉皇上口諭」查問汝寧伯三事。
」楊佳終於再也維持不住那種鎮定的風範,幾乎差點就站不住了。
用最後那一丁點力氣跪下之後,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地面上,仿佛井在那平滑如鏡的水磨磚上摳出幾個坑坑洞洞來。
好一會兒,他才顫聲答道:「微臣必當如實對奏。
」屋子裏原本就只有三個人,而在夏太監問話的當口,歐陽行就大步到了門前,竟是一掀帘子徑直出了門去。
見門口那總管忙不迭地避開數步,他才「地吩咐道:「一應人等,悉數退到五丈之外!」這聲音並不算大,但聞聽此言的錦衣衛全都是整整齊齊往後移了數步,而那些小廝則是沒這麼訓練有素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院門跑去,不一會兒就溜了個乾淨。
至於膽子稍大一些的總管,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直到牆根處方才站住了。
外頭人聽得心驚膽戰,裏頭跪在地上的汝寧伯楊佳就更覺得仿佛有一桶涼水當頭澆下,整個人甚至不可抑制地打起了寒顫來。
而站着的夏太監打量着楊佳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很瞧不起那膿包勢,不禁哂然一笑:「皇你,與山東青州五通商號聯手往過東私采人參,此事可有,」當頭第一樁就問此事,楊佳琺不禁咬了咬牙,隨即硬着頭皮答道:「此乃有心人誣告,微
第二百八十三章錦衣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