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了身上那黏糊糊的汗水。換了一身中衣,陳瀾這才擁着重新換過的被子躺了下來。
等了不多時,外頭傳來了密慈翠翠的聲音,一個人影敏捷地鑽進了帳子裏,只在枕邊躺下的時候,冷不丁又湊了過來。覺察到臉上被那微茸的下巴蹭了一記,她不覺往旁邊挪了挪,隨即用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都這時辰了,還鬧!」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古往今來有這麼多昏君了。」
陳瀾不想楊進周竟是說了這麼一句語帶雙關的話,察覺到他那不安分的手又隔着中衣攬上了她的腰,她知道掙扎也是白搭,一時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是是是,古往今來那麼多昏君,偏失道的緣由幾乎全都歸在女**國上!你別和我耍貧嘴,這幾天早出晚歸,你又不肯放下那一趟練劍,睡的時辰本來就少。難得今天早,可這因一折騰也快三更天了,還不趕緊多睡一會兒?」
楊進周側頭瞧了瞧,見她的腦袋抵着自己的肩膀,在黑暗之中依稀能看見她睜大眼睛看着頭頂的帳子,那炯炯的眼神中分明沒什麼睡意,他不禁輕輕笑了起來。等枕邊的人兒輕輕扭了扭,隨即竟是側了過來直勾勾看着他,他才湊了過去,兩個人的鼻尖幾乎挨到了一塊。
「我心裏高興,一時半會睡不着。陪我說會話吧,今天回來給畢先生接風,之後也來不及說其他的……」
「你還說?」陳瀾聞言氣結,索性又往前拱了拱身子」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我明明是在那看書等你的,誰知道你一洗完進來就…………就……哼,這時候倒記起說話了?」
「你呀……」
由於陳瀾又湊近了幾分,說話時那種吐氣如蘭的感覺越明顯,楊進周一時間只覺得身子又有些反應,不禁在心裏暗嘆了一口氣。習慣性地說了那兩個字之後,他就察覺到下頭那柔若無骨的腳踝擱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他愈心猿意馬,好半晌才努力按下了綺念。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陽寧侯府的三小姐從容大氣」冷靜得不像尋常女流的?唯一慶幸的是,這份不為人知的嫵媚僅僅對他一個人綻放,只是他一個人的……
然而,陳瀾卻仿佛不知道自己這些舉動正在撩撥着身邊的男人,只若無其事地說:「你今天做了這樣的大事,這一兩日間,南京城的要人應該就會蜂擁而至了吧?就算你是百戰百勝的大英雄」可我怎麼不記得你在查案子上很有心得?」
「你忘了你家相公曾經幹過錦衣衛偵緝?」
楊進周索性把玩着她垂落枕邊的一縷長,藉此消解心中的那念頭,當下隨口應了一句。等手臂上被人不輕不重的一擰時,他這才再次對上陳瀾的眼睛,卻現她已經撐着手半坐了起來」那中衣零落鬆散,露出了中間的大片雪白。明知道這是她故意的,實在難耐的他只得伸手把她拉了下來,擁在懷裏好一陣子,這才碰了碰她挺翹的鼻尖。
「沒錯,從前辦的都是御命要案」輪到我出面去查的時候,線索就已經都匯集到了我手裏,要做的只是帶隊行動而已。最大的那樁案子」還是有了你這個女中諸葛出面,這才得以馬到功成。」頓了一頓之後」他見陳瀾索性伏在了他的身上,一時又是無奈又是懊惱,「這次是運氣好,有人通風報信,我索性借着機會耍詐,想來那個鄧冀沒想到我會直接把他拿下。」
「鄧冀?鄧忠的堂弟?」
陳瀾冷不丁聽到鄧冀的名字,一時間忘了自己剛剛的姿勢,雙膝一用力就半跪了起身。緊跟着,她方才察覺到了自己這動作有所不妥,可還沒等她設法補救,就被人一下子拉了下去,夫妻倆一時間滾作了一團。倏忽間,那大床再次出了難以承受的嘎吱嘎吱聲。
「喂,都這時候了,明大…………」
「明天的事待會再說,都是你自作自唉……」
這一夜,無論楊進周還是陳瀾真正睡着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只男女之間的差別終究在天明之後顯露了出來。當楊進周在一片昏暗中悄悄起身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瀾捂着被子整個人從一頭歪到另一頭的不安分睡姿。替她將被子又往上頭拉了拉,又輕輕吻了吻那呈現出無限嫵媚的紅唇,他這才迴轉身穿衣,不多時就出了屋子去。
外間隱約傳來了小聲的說話,甚至門帘也輕輕打起了些許,仿佛有一
第三百六十七章良宵苦短日高起,不速之客登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