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新很是有些擔心的看着瑞禕,「姐,咱們就真的什麼都不做嗎?」
瑞禕一笑,「誰說咱們什麼都不做的?姐姐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只是有的時候做事情未必就要浮於表面。就好似這次湛意蘊大宴賓客,瞧着是花團錦簇,人人捧場,但是有了咱們府上的那一出,別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還未可知。」
「那你做了什麼?」璟新十分好奇的問道。
瑞禕想了想,看着他就笑道:「我只要不去她的宴會,這就足夠了,還用做別的嗎?」
璟新一時沒想明白,對於女人之間的心思較量,對於他來說現在還摸不上頭緒。倒是裴季霖看着瑞禕說了一句,「你這樣做雖然是痛快了,難免風評不一。」
「這世上的事情哪能盡如人意,九丫頭這樣做也好,沒的上趕着給人家當墊腳石去。」大夫人倒是贊同,那天湛意蘊上門尋事,這次又弄帖子請客,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瑞禕不去也好,免得到時候被人藉機發作,沒得晦氣。
瑞禕就笑了笑,「倒也不是怕這個,我就覺得我去了就是給她長臉了,萬萬不能去的。」真去了,就跟自己把湛意蘊當成個什麼大事一樣,自己不去別人反而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這虛虛實實的可不就是玩個心跳嗎?
大家都被瑞禕的話給說的笑了笑,柯知秋趁機說道:「要我說九妹妹這話說得對,那湛家的遺詔在手,也不知道折騰出什麼事情來。不過這次肯定是宴無好宴,在別人的地盤上,萬一出點事情都說不清楚,倒不如不去的好。」
「是啊,這就怕萬一,我瞧着那個湛意蘊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大夫人這輩子見過多少人,這雙眼睛毒的很,那湛家的姑娘一看就是個行事有自己心思的人。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瑞禕真的到了她的地盤上,就如同兒媳說的,不定會生出什麼事情來呢。
大家商議一番,都覺得這件事情不去最好,支持瑞禕的決定。
湛意蘊的宴會舉辦得很成功,據聞當天幾乎是戎都的勛貴官宦人家傾巢而出,由此可見國師的厲害之處。關於湛意蘊的容貌談吐更是人所誇讚,眾口一聲的齊力表揚,加上國師手裏的遺詔加持,還有當年湛意蘊跟呼赤炎並肩作戰的事情也悄無聲息的流傳開來。至今不少人還記得,隨安公府的宴會上,湛意蘊稱呼呼赤炎的那一聲五哥,那可不是傳聞,是真真切切很多人親耳聽到的。
流言如同巨浪一般席捲了戎都,所過之處,幾乎毫無異議。
瑞禕端坐在榻前,手裏拿着繡花繃子正在繡花,九姨娘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兒微垂着頭,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溫柔美好,一室安靜。想起外頭的糟心事兒,九姨娘眼眶就一紅,家裏爭風吃醋的伎倆她是最嫻熟不過了,但是外頭的事情她是真的幫不上忙,心裏只覺得替女兒可惜委屈。
「姨娘?你怎麼來了,快坐。」瑞禕不經意的抬頭轉轉脖子,就看到了九姨娘紅着眼眶倚在門口,也不知道看她多長時間。心裏知道九姨娘在擔心什麼,越發的露出幾分笑容,帶着歡快讓她安心些。
九姨娘忙轉過身去,擦擦眼眶,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不小心被風迷了眼,你也不要總繡花,對眼睛不好。沒事兒畫兩筆畫挺好的,這些交給繡娘就是。」
九姨娘慢慢地走過來,邊走邊說道,眼睛一直看着瑞禕,小心謹慎。
「好長時間沒動過針線了,難得過幾天清淨的日子,有些閒暇就想着別生疏了手藝,拿出來練練手。」瑞禕笑道,叫丫頭奉上茶來,這才又看着九姨娘說道:「您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呢。新哥兒呢?」
「去淳于府了,說是淳于大人回來了,他得回去上課了。」九姨娘想了想才說道,她對這些也不懂,兒子說了什麼一時也沒記清楚,想想才記起來。
淳于恆回來了?瑞禕倒是有些意外,丫頭奉上茶來,瑞禕讓他們下去,就看着九姨娘說道:「淳于大人是個有本事的人,新哥兒跟着他將來會有出息,等到他自己開府了,您也能跟着出去鬆快鬆快了。」
九姨娘聞言就笑了,「是啊,就指着二少爺有出息呢。」
瑞禕將繡花繃子收起來,就看着九姨娘猶猶豫豫的想要說什麼又不敢的樣子,就先開口安她的心,「外頭的事情您聽聽就算了,別往心裏去,不過是一點小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