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禕低頭沉思這倒有些意思,看這鋪子裝飾一新,想來應該是才開沒多久的鋪子,繡線的事情倒不急,她便抬腳往奇貨居走去,立在門口一看,原來裏頭賣的卻是各種精巧的小物品。
門口的活計看到瑞禕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瑞禕本來都不想進去了,看着這夥計這般熱情,又不好拒絕,便想着進去看看也無妨。
還有那抹熟悉的影子,是不是她的錯覺呢?
直覺告訴她,應該立時躲開。可是感性告訴她,也許該進去看一看。
這鋪子很大,縱深比較深一些,兩邊的貨架上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各種小物件。大到玉石金器擺件,小到手串戒指,琳琅滿目,閃閃生輝。
瑞禕一路走進去,抬頭左右望了一下,鋪子裏雖然有些客人,只是卻沒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果然是她的錯覺嗎?
瑞禕失望之餘又有些釋然,伸手拿起櫸木做成的架子上的一個琉璃櫻桃盞,做工十分的精緻,一顆顆的櫻桃仿若真的一般,紅彤彤的好似人心頭血。
「夥計,這個怎麼賣?」
「姑娘您眼光真好,這是小店才來的新貨,總共只有兩件,方才那一件被一位客人拿走了,可就只剩這一件了。您要是喜歡,給十兩銀子就成。」
十兩銀子?
瑞禕挑挑眉,這個價格可有些貴了,她失笑一聲,轉頭看着那夥計,「真是不好意思了,今兒個未帶這麼多的銀兩齣門。」
店小二聞言面色就冷了下來,將東西又擺了回去,低聲嘟囔一句,「瞧着穿着人模人樣的,竟是個外頭光鮮的。」
瑞禕又不是真正嫡出的姑娘,手裏的銀錢其實並不寬鬆,她一個月的月例也不過才二兩銀子。她若是有嫡出的命,也不用算計這個過日子。主要是她實在是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琉璃擺件居然這樣的貴,對於夥計的話她並未放在心上,何況人家說的也不是假話。
「怎麼說話呢?」
那夥計猛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訓斥,立時就要反駁回去,一抬頭看到來人,立馬彎腰行禮哪裏還敢回嘴,「給王爺問安,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我並不是有意的。」
瑞禕緩緩的轉過身來,就對上了周沉毅的面頰。
他竟真的在這裏,還讓他看到了自己這般狼狽的一面。
她自己不在乎是一方面,但是被周沉毅看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頓時覺得羞愧難當,又丟人又丟臉,心裏暗恨自己非要進來做什麼。
當下又羞又囧,轉身就往外走,什麼琉璃櫻桃盞全然不顧了。
出了奇貨居的門,瑞禕不想去旁邊的繡樓,轉身就進了一條小巷子,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只盼着周沉毅趕緊離開。
還有誰似她這般倒霉的,每一次丟人的時候都被他遇上了。
眼角看到一抹影子投映進來,側頭望去,就看到周沉毅立在巷子口,背光而立的他,五官面容有些模糊,她卻能感到他在看她。
瑞禕立時背過身去,就連風帽都立馬罩在了頭頂上,一字一字的說道:「王爺請回吧,何必來看我笑話。」
「裴姑娘……」周沉毅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當時看着她的背影立在店裏,還以為他花了眼,等靠近了聞到了熟悉的香氣,這才知道自己並未眼花。
瑞禕聽着背後腳步聲逐漸靠近,心裏一慌,又往前退了兩步,依舊不肯回頭,只道:「王爺請自重。」
他已經跟榮菁有了婚約,而自己也是有婚約的人了,若是被人看到,她還有什麼活路?又有什麼臉面去見榮菁?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瑞禕這才鬆了口氣。
「你能不能轉過身來聽我說句話?」
「男女有別,恕小女不能。」
「裴瑞禕,你的珠子還在我那裏,你不想要了?」
「……王爺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吧。」
周沉毅看着瑞禕的背影,五指握緊成拳,他知道祝彥章去找裴季霖的事情,只是他不能說。他要怎麼跟瑞禕解釋他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查這些,怕是更要惱怒了吧。
他不過是瞧見她被夥計奚落的一面,她就不肯正面看他,將自尊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人,當初是怎麼有膽氣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