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滅世,就是妖魔作亂,生靈塗炭,人類幾盡滅絕之世。
自有史以來,滅世每五百年一亂,只因妖魔每五百年一亂,而禍亂的起源,是妖神的每五百年一出世。每次大亂皆有聖人出,斬妖除魔,使天下太平,人們得於享治世之福。
白千凡越穿重生的那一年,正是每五百年一亂的又一亂的開始:滅世歷3000年甲子年。
只要妖神一出世,必攪亂三界,為禍人間。
妖神出世的方式每次都不同,有的直接從石頭中蹦出來,有的投胎到獸類腹中再出生,這一次,跟據滅世流傳久遠的預言書《天數》,
「從月中出,欲為天日;五鬼隨,妖魔服,人仙皆仰視之,陰亦為陽,有月有日,滅世無一仙,宇內有一神,世界享大同······」
許多學者研究這個預言,認為「從月中出」,說的是此次妖神出世的方式,就是從月亮中蹦出來。
然而,廣寒宮宮主花月娘善占卜,占出此次妖神出世,是抬胎於一位叫「月」的婦人而降生。
言歸正傳。
話說洪縛龍懷抱剛出生三天就會說話的嬰兒,騎着巨大的黑熊,冒着風雪向北行,冒險去尋找從冰裂處湧出的地下河水中的「長生魚」。
他之所以找長生魚,是為了以長生角為禮物去拜見大名鼎鼎的張天師,讓他幫自己的兒子逆天改命。
兒子命格異數厄運纏身非張天師這樣的高人不能改命。
冰川大陸地廣人稀,行了三天三夜白茫茫一片不見一個人影,天地就好像只有自己孤獨一人,哦不,還有懷中的兒子,心裏的妻子,座下的黑熊。
肚子好餓,黑熊的奶都給兒子吃了,這小子很能吃,似乎還不夠他吃,幸好每次拉尿都懂得開口說「爹地,我要尿尿」,倒沒有平常嬰兒拉撒的煩惱。
就是容易帶大。
終於看前面有燈光,走近了,是一處房子。
房子上面都蓋滿了白雪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建成,房前用樹木圍成一個大院,也是落滿了白雪。
「有人嗎?」
躍身下馬(哦不,是躍身下熊),龍行虎步來到院門前,敲了敲白雪覆蓋的院門,也許洪縛龍力氣太大,只是「輕輕」地敲兩下,院門如此不堪竟「吱呀」應聲而開。
院子裏空蕩蕩除了一地雪,一條狗也沒別說人了。
院子盡頭是房子的大門此時緊閉,微弱的燈光透過門縫射出來,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雪花。
隱隱地屋中還傳來男人的說笑聲,有酒肉香飄出好像他們在喝酒吃肉。
洪縛龍咽了咽口水,看看四周風雪如刀割來,縮了縮脖子,「他娘的這鬼天氣」,罵了聲娘大步邁進院子,直奔酒肉飄香的大門而去。
「站住!」
聲音不大卻震人耳膜。
沒想到剛走進院子沒幾步就被人發覺,洪縛龍心裏暗忖此人功力定是不弱。
「再下北極村洪縛龍,路過貴莊討杯酒水喝順便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洪縛龍立定腳步,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暗運內氣於音量中,聲如洪鐘說道。
懷中的白千凡只覺耳中嗡嗡直想,有沒有搞錯,老爹你不好說話這麼大聲嚇誰呢。
「洪縛龍?沒聽說過,你未經允許闖入他人院子已犯江湖大忌,自斷一指然後走人!」那聲音暗啞不大卻字字直擊耳膜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我切,什麼世道,路人路過一杯茶都不給喝,還要斷人手指?白千凡心中只覺匪夷所思。
洪縛龍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無柰酒肉飄撲鼻而來,那酒蟲已被勾起,肚中不爭氣咕咕喊餓,怎肯離開。
當下沉默片刻,朗聲道:「有貴客臨,不給酒水喝也就罷了,還要斷人手指,豈是待客之道?」
「哼!」
忽一聲冷哼蓋過屋內嘈雜的說笑聲,一時鴉雀無聲,白千凡只覺父親的心跳加速,噗通噗通猶如擂鼓。
一把飛刀忽然憑空閃現,無聲無息,不多不少割掉了洪縛龍的一根小拇指。
寒冷中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只見小拇指忽然就沒有了。
「鍊氣士!」
洪縛龍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