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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繼往開來(115)

    螃蟹累了,不想打了,不想殺了。他只想過上太平的日子,安安靜靜的,沒人打擾的。

    江福把撿來的十幾根長矛用繩子紮好,又在戰場之上胡亂撿了一些軍旗,扒了一些人的衣服,將螃蟹放了上去,然後自己拖着這個筏子,沿着先前秦軍騎兵衝來的道路,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們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裏。

    戰場之上的勝負轉往往就在轉眼之間,前兩天,他們這支軍隊還讓秦軍望而生畏,但僅僅沒有過上幾天,這支剛剛爆發出驚人戰鬥力的部隊便全軍覆滅了,江福很是感傷,看着墊在螃蟹身下的那面軍旗,白天他還在風中傲驕的飄揚呢,現在已經皺巴巴的沒了一點模樣。

    天亮的時候,江福喘着粗氣,終於到了葫蘆口了,真到了這裏,他才明白,秦軍騎兵是怎樣越過這個地方的,原本這裏,連步兵都難得穿越,可楞是讓秦軍騎兵趟過來了,他一直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可看到葫蘆口現在的樣子,他算是明白了。

    葫蘆口周邊的樹木基本上都被砍伐一空了,高大的樹木躺在地上,被做成了一個個簡易的橋樑鋪設在這裏,這麼巨大的工程,說明秦軍在打樂天溪的時候,便一直在幹這件事,只可恨自己這邊竟然一點警訊也沒有發現。

    「都死得冤呢!」螃蟹老淚縱橫。

    「我們走吧。穿過葫蘆口然後往樂川方向去。」江福將繩索套上了肩膀,拖着螃蟹跨上了其中的一道簡易木橋。

    過了葫蘆口,打打橫走了一個時辰,江福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他們基本上已經脫離戰場了。也就是說,基本安全了,只是螃蟹的傷他卻沒轍,幾個時辰的顛簸,看起來螃蟹的傷是更重了,人也變得有些不清醒,大部分時間都昏迷着。偶爾清醒過來了。也是又哭又笑的。

    看着螃蟹嘴角不時冒出的血沫,江福有些難過地想着,也許螃蟹挺不過去了。

    將人拖到一個背風的地方,江福找了一些樹枯草過來,掏着火摺子生起了一堆火,將頭上的頭盔取了下來,裝了些雪進去。架在火上熬水,又從筏子上一個袋子裏掏出兩個生硬的饃饃,放在火邊上烤着。

    「螃蟹哥,喝點熱水。」將螃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前,將已經有點熱氣的雪水湊到了螃蟹的嘴邊。

    喝了一點熱水,螃蟹似乎恢復了一些生氣,只是兩隻眼睛仍然很無神。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江福嘆着氣,將饃饃瓣碎了,放在頭盔里用水泡成糊糊一般的東西。「螃蟹哥,吃一點吧,吃一點我們才有力氣趕路呢。」

    「不打仗了,就是好日子了!白天裏耕種,晚上喝點小酒,那才是好日子呢。只可惜,我們從來沒有過過呢!」螃蟹的聲音很微弱。江福餵給他的糊糊,基本都吐了出來。「從我記事起,就打仗,一直打仗,沒有停過,不是秦人打過來,就是我們打過去,苦的都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呢!」

    「我聽說,大漢那邊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挺好的,螃蟹哥,你可得挺住,咱們去哪邊,聽說那邊一直都安置流民呢,我們就跑到那邊去,去過你說的那個日子,種種點,喝喝酒好不好,螃蟹哥,你不要睡着了,可千萬不要睡着了。」看着懷裏的螃蟹,江福帶着哭音道。

    螃蟹在,那怕是一個重傷員,江福也覺得還有一個伴,真要是一個人,江福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小福子,快跑,快跑,有騎兵來了。」懷裏一直眼皮不住耷拉的螃蟹突然睜大了眼睛,看着江福,急促地道:「快跑,不要管我了。」

    江福一呆,旋即,他也聽到了馬蹄的聲音,一下子跳了起來,抓住筏子的繩子套在肩上,喊道:「要走一起走。」

    「放下我,拖着我,你跑不快,到時候都得死。」螃蟹大喊道,隨着叫喊聲,嘴裏的血也越涌越多,他想翻到筏子下去,但身子卻連側了一下身也做不到。


    「螃蟹哥,我們一起走。」江福瘋了一般哭喊着,拖着筏子在雪地上奔跑着。

    身後的螃蟹看着江福的背影,眼中的淒切愈來愈濃,臉上卻不知為何,帶上了絲絲笑意。眼皮子越來越重,江背的身影也愈來愈模糊,螃蟹努力掙扎着想要將眼睛睜得更大一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蹄聲如鼓點敲響,頃刻之間便近在眼前,江福虎吼一聲,丟掉了肩上的繩子,唰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彎刀,退了兩步到了螃蟹的身邊,勾着腰,昂着頭,惡狠狠地盯着一邊騎兵奔來的方向。

    騎兵越來越近,終於出現在他的眼前。看到對方的服飾,江福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再也支持不住,搖晃了幾下,卟嗵一聲栽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有一股辛辣的東西順着喉管鑽進了肚子裏,江福大聲的嗆咳起來。

    「醒了醒了。」有人在歡呼道。

    江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絡緦鬍子的大臉,這張臉正俯視着他,臉上滿是關切。

    「喂,兄弟,我們是匈奴獨立騎兵師的,你是哪一部分的,怎麼出現在這裏?」大鬍子的漢話說得很生硬。

    江福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我們是晉陽軍右軍,守樂天溪的,人都打沒了,秦軍騎兵繞到了我們的身後,幾千人,全死了,就剩下我們倆。」

    「兄弟,就剩你一人了。」大鬍子嘆了一口氣。「你那個兄弟,也死了,我們已經將他埋了。」

    「螃蟹哥!」江福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胡說,他明明還活着的。」、

    「兄弟,他死了!」大鬍子指了指一邊一個隆起的雪堆,「他受的傷太重了,只怕是內腑大出血,沒人救得了他。」

    看着那個隆起的雪堆,江福傻子似的坐了半響,終於還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兄弟,哭什麼?男子漢大仗夫,流血不流淚,你兄弟死了,那就去替他報仇,將他的仇人干翻,哭頂什麼用。來,上馬,跟我們走吧,我們還有任務,不能在這裏多做停留。」

    大鬍子一把拽起了江福,將他拖到了一匹馬上,一群人簇擁着他,向着雪原深處馳去,身後,只留下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記的墳堆。

    死在哪裏,就埋在哪裏,這才這些東胡斥候兵眼中,本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咸陽城,黑冰台宮。

    范睢已經回到了咸陽好幾天了,重回咸陽的他,被任命為次輔,原來的首輔崔元,在他回來的當天,便告病不來上朝了,理由是老師仙去,心中傷痛過甚。

    嬴英沒有絲毫的挽留,范睢在路上的數次遇襲讓他徹底對這位首輔失去了耐心,沒有一句話的安撫,竟是將崔元晾在了一邊。而最具諷刺意味的是,嬴英竟然任命了范睢作為李儒大喪的總負責人。

    這一把掌,更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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