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言下之意,就是賈詡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很多的名士朋友。
再加上他的名聲不好,如此一來,并州自然可以高舉正義的大旗,將其除掉。
這樣的話,哪怕殺掉賈詡之後,也不會得罪士族階層。說到底,賈詡出身微寒,尚且沒有被士族承認。
哪怕因此得罪李傕、郭汜等人,并州亦是毫不畏懼。白波谷的那場大敗,使得并州上下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氣。
當時若非并州缺乏糧草,恐怕雙方早已爆發全面戰爭了。
更何況,陳旭日後,若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早晚都會與西涼軍交戰。
除掉賈詡,無疑會使得西涼軍斷掉一臂。
沒有了這個頂級謀士的輔佐,徒逞匹夫之勇的李傕、郭汜等人,將不足為慮。
程昱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郭嘉相比起賈詡,相差甚遠。為了除掉他而冒險,根本不值得。
假如程昱了解郭嘉真實的才能,恐怕也不會顧慮那麼多,直接就要求早除後患了。
說到底,現在的郭嘉,還是一個名聲未顯的毛頭小子,根本沒有得到程昱的重視。
陳旭覺得程昱之言非常有理,就點了點頭。而後,他就將李儒的話告知程昱。
程昱思考了一下,才說道:「文優之言未嘗沒有道理,然賈詡前來投奔并州,他的家眷又如何脫身?」
「李文優與賈文和乃是同鄉,以前都在董卓帳下效命,自然十分親善。驟然聽聞主公想要除去此人,必定會盡力維護。」
「主公不妨派遣陳靜將軍,嚴密監視賈文和。若是其稍有異動,即可擇機將其斬殺!」
陳旭聞言,腦袋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
這一段時間,因為陳旭即將大婚的緣故,并州境內人聲鼎沸,喜氣洋洋。
很多在外面駐紮的將領,也都返回了晉陽,就連王延、陳虎、陳靜亦是如此。
并州諸將齊聚一堂,使得陳旭心中頗有成就感。他覺得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十年以來,並沒有白白荒廢。
「十年光陰,彈指一瞬間,我的一生又有多少個十年?這個民族,到底還要經歷多少戰亂與痛苦,才能安定下來?」
想到這裏,陳旭心中居然有些惆悵。
「主公。」
田豐臉上亦是充滿喜色,并州是在他的謀劃下,才一步步強盛起來的。見到并州如今的盛況,他的心中,自然也是驕傲不已。
「軍師何事?」
陳旭有些疑惑的問道。
并州境內的四大謀士,田豐、陳宮、程昱、李儒,他們雖然都有着各自的官職。但是上至陳旭,下至并州諸將,都還是習慣稱呼他們為軍師。
田豐說道:「如今并州諸將,好不容易齊聚一堂,其中不乏絕世虎將。主公何不邀請諸侯觀禮的使者,一同欣賞諸位將軍的雄姿?」
程昱亦是拍手贊道:「元皓之言甚是,如此行事,不僅可以讓諸位將軍一展武藝,還可以趁此良機,震懾心懷不軌的諸侯。」
說到這裏,程昱冷笑了幾聲。
他回到晉陽之後,也聽聞了無名的事跡。雖說程昱敬佩無名的氣節,但是對於幕後指使之人,卻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雖然直到無名死去的那一刻,都沒有說出幕後指使之人,但是并州的謀士,卻可以猜出一二。
據無名所說,他母親曾經因為鮮卑人劫掠而死去,可見他出生北方。
北方諸侯除了陳旭自己,就只有劉虞、公孫瓚與袁紹。這三人之中,陳旭跟劉虞、公孫瓚毫無交集,並且以他們的為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除此以外,就只剩下袁紹了。
雖說并州現在與冀州,名義上乃是同盟。然而在袁紹心中,可能早就將陳旭當成了心腹大患。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兩人都是雄心勃勃的強大諸侯,領地還接壤,縱然能夠和平一時,早晚也會爆發戰爭。
況且袁紹少時便喜好結交遊俠,收攏死士。以此觀之,幕後指使者就有些呼之欲出了。
當然,這只是一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