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益州軍撤兵了!」
一個將校跑到劉辟身旁,興奮的大聲吼叫着。
十幾天以來,雖說劉辟將整個閬中守得固若金湯,可是張任三人都乃巴蜀名將,個個非凡,劉辟所面臨的壓力亦是非常巨大。
不僅是劉辟,守城的關中士卒這些天亦是傷亡不少,許多人更是因為輪流守城,而變得疲憊不堪。
故此,得知益州軍退兵以後,那個將校才會如此興奮。
然而劉辟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沒有絲毫高興,臉色反而陰沉了下來。
那個將校看見劉辟臉色非常難看,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可是末將哪裏說錯話了?」
劉辟沒有跟他解釋,說道:「你立刻率人前去偵查一番,看看益州軍是否果真撤軍。如果能夠抓到幾個益州士卒,就更好了。」
將校雖然不明白劉辟打的什麼主意,仍舊毫不猶豫執行了他的命令。
待那員將校離開以後,劉辟卻是喃喃自語道:「元皓軍師以及徐將軍、甘將軍領兵奔襲梓潼,算算時日應該早已到達目的地了。」
「他們這次出奇兵襲擊廣漢郡,率領的兵馬並不算多,若是張任領兵回返,軍師他們豈不危險了?」
說到這裏,他在屋內來回走動幾次,而後一咬牙道:「軍師讓我儘量拖住益州軍,若是讓他們這麼輕易撤軍,又怎能幫助軍師事實現計劃?」
「若因我沒有拖住君益州軍,而使得軍師幾人陷入危險境地,吾豈不會成為了關中的罪人?」
劉辟知道,相比起田豐、徐晃、甘寧,他對於文昭的作用越來越小,關中可無劉辟,卻不能沒有田豐三人。
他絕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使得田豐幾人有所差池。
其實,一開始劉辟並不知曉田豐等人的計劃,他還想當然以為徐晃果真是背瘡發作,昏迷不醒。
直到閻圃將事情前因後果,都告知劉辟,並且囑咐他要死死守住閬中,吸引益州軍注意力以後,劉辟才恍然大悟。
可是劉辟始終覺得這樣做太過冒險了,若是田豐等人有失。對於整個關中而言,都是無法想像的巨大打擊。
然而那個時候,田豐等人已經秘密離開了江州,縱然劉辟有心相勸,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能星夜兼程趕往閬中,想要竭盡全力把益州大軍拖到此地,好為田豐等人減輕壓力。
故此,聽說益州軍撤退以後,他才會如此心急。
「來人!」
心中有可計較,劉辟當即厲聲高呼起來。
一個親兵走了進來,詢問道:「將軍何事?」
劉辟喝道:「傳我軍令,點齊三軍,準備出城追擊益州軍!」
……
與此同時,江武也率領了五千兵馬,由墊江往閬中趕來。
他早就算定了時間,感覺張任等人,應該已經知道廣漢郡被襲之事了。
徐晃當初之所以只在閬中,安置了兩萬兵馬,就是想要吸引張任等人來攻。若是城內兵馬過多,益州軍不見得會長途跋涉奔襲而來。
可是現在,關中軍早已沒有必要示敵以弱了。
故此,江武就照着田豐臨走之前的吩咐,領兵殺奔墊江,準備助劉辟一臂之力。
秋季到來,天氣已經慢慢轉涼,一群關中斥候追上了正在撤退的益州軍,悍不畏死生擒了幾個益州軍士,就拼命往城內趕去。
為了活捉着幾個益州士卒,關中斥候亦是付出了極大代價。
益州將校雖然惱火關中軍膽大包天,可是他們急着撤兵,並沒有管那幾個被俘士卒的死活,就急匆匆撤退了。
閬中城內,關中軍已經集結完畢,可是劉辟仍舊沒有下令追擊。
「也不知道益州軍是真的撤兵,還是佯裝撤退,想要引我軍出城?」
劉辟跟隨文昭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雖然不是什麼智謀過人之輩,卻也擁有了極其老練的作戰經驗。
詐作退兵吸引敵軍來攻,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自然會有所防備。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雖然劉辟心中十分焦急,仍舊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