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到月初的這幾天,大雨又下了起來,很快,沿江的一系列水文站監測數據均超過歷史最高水位,國家防總發出了緊急通知,要求各級領導立即上崗到位,像方市長這樣的一市之長,差不多吃住都在指揮中心。
「好無聊啊!」鄭佳怡把手上的一本小說丟到一邊,在床上打着滾,媽媽一直見不上面,在社科聯上班的爸爸這些日子也得按時上下班,偌大的房子,就剩她一個人。
終於熬過了高考,成績也下來了,她發揮的還不錯,剛好能夠到一本的線,不過離第一志願上的首都的那幾家都差了些,只能是在省城大學,依然在爸媽的庇護下。
對於我們這個實行嚴進寬出的高等教育體系來說,高考結束了,就意味着求學生涯里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已經成為昨天。
可是,從那種高度緊張的學習狀態里退出來,無所事事的呆了半個多月以後,整個人反倒覺得無所適從,非常空虛,這些天又一直下雨,連出去走走都不行,她一個人窩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裏,心裏就像長滿了草。
至於閨蜜神馬的,對高冷的鄭大小姐來來說,那就是一起去廁所,一起聊八卦,一起看某個男生犯花痴的異次元生物,和她完全不搭架的,一個也沒有。
就這樣趴在床上,在床邊的那個大盒子裏翻來覆去的想找盤好聽的帶子,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好,翻到底下,看到劉天王94年的《忘情水》專輯,這張不錯,忘情水,孤星淚,冰雨,都是她原來喜歡聽的。
電結他的前奏很單調,但很有張力,又很抓人,她的兩隻腳不自覺的跟着打拍子,然後是激昂的開頭,她一邊看着磁帶盒裏的歌詞紙,一邊跟着唱,「我是一滴遠方孤星的淚水……,」
她想起第一次聽這首歌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契合自己的氣質,下一首是冰雨,嗯,也很符合她這種強裝高冷,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什麼都不缺,但是有點缺愛的二八少女。
看到高潮部分的歌詞,「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她笑了起來,以這個詞作者的水平,要是這樣寫作文,能拿個及格分就不錯。
她隨意掃了一眼詞曲作者,「咦?」她好像有些不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對啊,沒看錯,她一下就坐起來,撿起床邊的那本小說一對照,不管是書的作者,還是詞曲作者,都是個一看就是筆名的「深海」。
那是一個可能是想表現自己有內涵,但是讓她覺得冰冷,而且危險的筆名,關鍵是寫書的這個「深海」她還知道,就是原來的同班同學馮一平。
這兩個「深海」,會是一個「深海」嗎?她一手拿歌詞,一手那小說,看來看去。
…… ……
這樣的天氣里,馮一平自然也只能呆在家裏,寬帶雖然也裝了,三大門戶網站,除了新浪,其它的兩家也都已上線,可是那網速,嘖,真叫人蛋疼。
所以,他一個中學生,現在居然看起市裏的日報來,這也是沒轍的事,哪個國家的生意人,你可以不去抱大腿,但至少都要了解時事。
頭版頭條,當然是關於防汛抗洪的消息,總結起來就是,形勢很嚴峻,但是在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我們一定能戰勝這場災難云云,這些話倒也都不錯,但是這些日子看的太多,他一目十行的略過。
下面是關於市裏的一則新聞,關於繼續深化改革,大力推進國有企業改制的事,馮一平覺得,這暫時也不關他的事,用後來網絡里的話說,這是一場盛宴,只不過是那些把好好的國有企業給硬生生整垮的那些領導,和一些有背景的商人的盛宴,他沒那個資格,也不想在這裏分一塊蛋糕下來。
書房裏的電話響起,是高志毅,「你好一平,招聘會的方案已經發到你郵箱裏,你看看行不行。」
說起來這也是一件頭疼的事,主要是他們下手的太遲,好些學生,在去年年底,大四的上半年都已經找好了路子,等到大學畢業都沒找到去處的學生,要麼是專業太過於冷僻,要麼就是綜合能力不大突出。
等到他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連那些公務員考試失利,或者沒考上研究生的同學,也都被用人單位篩過了一遍,從一般意義上講,剩下的這些學生都是不太優秀的。
當然,馮一平不在乎這些,曾經有省委書記喬裝去人才市場
第三十五章 招聘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