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筆記本沉甸甸的,江俊喆沒立即翻開,被蔣楠的樣子嚇着了。
心口揪了起來,陌生的沉悶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不用猜都知道,這筆記本,是關於誰;她的眼淚,為誰而流。
原來,再強勢的蔣楠也有着多愁善感的一面,只不過,對象不是他。
想到這些,江俊喆的心情更糟,手指緊捏着筆記本,嘴角自然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蔣楠,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以前一直認為你是一個狠心無情的女人,沒想到,跟我結婚都三年了,你居然還對那個爆胎念念不忘的。
」嘴上嘲諷,心裏卻像被她背叛了似的,最主要的是,想着她跟他在一起歡.愛時,她心裏興許還惦記着那個前任,他就覺得自己很窩囊!極度不平衡!他被當成什麼了?工具?還是滿足她肉.欲的種馬?蔣楠的情緒已經從剛剛的波動里平復,江俊喆說的這些話,她都聽進去了,他說得沒錯,她也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看到瞿棟,看到那張臉,那雙憂鬱深沉的眼,她心裏就不淡定了。
她覺得那是恨和不甘,但是,和瞿棟熱戀時的一切甜蜜,也會蹦出來,揮之不去。
畢竟,付出過整個青春年少的光景,深深地愛過。
「江俊喆,你好像管多了,這跟你沒關係。
」她平靜道,後背倚靠進了大*的軟靠里,一臉淡漠,不再傷心。
「跟我沒關係?常常被我搞得浪.叫,還說跟我沒關係?!」他氣憤,一個衝動,把那筆記本朝她砸去,筆記本不偏不倚,朝着蔣楠的臉上飛去,蔣楠本能地伸手去擋,筆記本打在了她的手背,力道過猛,她被砸得生疼。
江俊喆的心起初懸起,見沒真砸到她的臉,才鬆了口氣。
畢竟,他也不想做打女人的孬種。
筆記本再次飛落到地上,裏面夾着的照片、信箋,飄飛起來,有的從他的面前飛過,夾雜着一絲絲青春的書卷味兒……房間裏靜悄悄的。
江俊喆矗立不動,看着那些照片、信紙,在眼前飛過,隱約可見照片上的影像,像是在看屬於蔣楠和她初戀的,青春回憶錄。
蔣楠也愣着,有那麼點心虛,那一瞬,特別厭惡自己的優柔寡斷。
早該把這些丟進垃圾桶的,留着幹嘛啊?!「江俊喆……」她心虛地開腔,欲言又止。
「炫耀什麼啊,就跟誰沒過初戀,沒過青春似的,你以為我看到這些會生氣?對於你這種女人,我還真沒那份閒心!只要你別給我頭上戴綠帽子,你愛誰誰!」江俊喆忍着心口的那團妒火,驕傲道,說完後,摔門而出。
落下蔣楠一個人,愣着坐在那,苦笑着。
江俊喆的意思是,不在乎她,無所謂。
因為,他也有他的初戀和過去。
應該是虞希吧。
她想笑的是,他們兩人的結合,這一段完全沒感情的婚姻。
當她撿起那些照片和幼稚的情書後,全都塞進了垃圾袋,出去時,江俊喆已經走了,女兒沒帶走。
她去雜物間,毫不留戀地,全都燒了。
——江俊喆很不痛快地回到了南潯,幾天心情都很抑鬱,看着賬戶又多了幾百萬,他淡然一笑,緊接着,接到了虞希的電話。
「江.總,在幹什麼呢?」「江.總……」江俊喆難得地露出個燦爛笑容,他什麼時候成老闆了?!「對啊,您現在可是我的大老闆啊!」虞希幽幽道,她現在兼職就是幫江俊喆賣紅酒!江俊喆笑得更開了,「誰讓你每月都給我分紅,我不缺錢花。
」「你還沒告訴嫂子這些收入啊?」虞希好奇地問,「不是我說你啊,你該告訴她的!」「告訴她幹什麼?」江俊喆理所當然地反駁。
「她是你老婆啊!」虞希斬釘截鐵。
「那又怎樣?她看不上我,我瞧不起她,沒共同語言,無所謂。
」提起蔣楠,他心裏還很窩火。
虞希沒法再勸他,她和蔣楠幾乎沒什麼聯繫,每年過年回老家也見不到蔣楠。
江俊喆就好像真沒結婚似的,夫妻倆幾乎沒一起露面過。
江俊喆掛斷後,無精打采地坐那發呆,滿腦子都是蔣楠傷心落淚的樣兒,他早上翻報紙,看到了瞿棟的消息,回湖城了,聽說還有未婚妻……——蔣楠剛進酒店包廂的門,以為走錯了,轉身就走,男人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
」她冷淡道。
「砰!」門板硬生生被瞿棟壓住,門鎖落上,「一直見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
楠楠,連賞個臉吃頓便飯,都不行嗎?」低沉的磁性嗓音從耳後響起,那語氣,透着乞求。
蔣楠轉身,一臉冷笑,「行啊,我蔣楠可不是什么小氣吧啦的女人。
不過,我時間很寶貴,還得趕回去陪我女兒,也就有半小時的時間。
」她抬腕看着手錶,笑着道。
女兒……瞿棟的心刺疼了下,表面還是笑笑,「那快請!」說着,走到飯桌邊,為她拉開了椅子。
一桌她愛吃的菜。
蔣楠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