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面對別人時一向都是高傲囂張的,哪裏有過這麼狼狽流淚的時候?
尤其此刻面對的,還是夜修獨。
頭頂上傳來夜修獨低低的嘆息聲,她的身子還被他摟在懷裏,腰腹上的鞭傷微微扯動,有一絲絲的疼痛。
「不想我和別的女人成親?」耳邊痒痒的,夜修獨的聲音沙啞暗沉,絮絮繞繞的卻像是絲線一樣,惹得玉清落只覺得全身麻癢,鼻子下意識的一抽。
「恩。」這一聲出口,又覺得十分的委屈。
夜修獨聽了,一顆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忍了那麼久,終於從她嘴裏聽到一句這樣讓人歡欣雀躍的話來。
他的手輕輕的撫着她的背,嘴角噙了笑,「好,那就不和別人成親。」
「聖旨都接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玉清落的情緒總算是調整了過來,眼角的淚也風乾了。只是回頭一看被他扔到地上去的聖旨,她心裏又覺得煩躁的很。腦袋動了動,就想從他懷裏出來。
夜修獨一怔,眉心擰起,卻將她摟得更緊。
難得兩人這麼平心靜氣的說着話,難得她嘴巴沒有咬得那麼緊了,這種機會,又怎麼能夠放過?
「你管那個什麼聖旨?橫豎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就是。」
玉清落的身子僵硬了片刻,「不會影響?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夜修獨卻是放開她,笑了笑回頭將地上的聖旨給撿了起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再回頭時,又笑着坐在了她的床沿,伸手把她的穴道給解開了。
玉清落卻是蹙起眉來,尤其是看到夜修獨臉上的笑後,腦子更是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
那些被自己拍飛的冷靜又重新找了回來,開始仔細的回想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
可是越想,她便越覺得有種自己被人坑進了陷阱的感覺。尤其看到夜修獨有些閃爍的眼神,想到二皇子說那話的時間,瞬間眸子一瞪,盯着他吼出聲來,「你到底有什麼預謀?」
她就奇怪了,夜修獨今天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帶着她進宮,什麼理由都沒有,便帶她進宮了。他該不會故意讓她闖入御花園,故意讓她聽到那一番話,故意讓她亂吃飛醋的吧。
「身上還傷着呢,別那麼激動。」
她能不激動嗎?
「要不是你,我能受傷嗎?」害的她精神恍惚魂不守舍的,現在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夜修獨眸子一黯,讓她受傷,是他今日最懊悔的事情。今天的那一番話,他確實是故意讓他聽到的,只是唯一的意外卻是上官錦,上官錦的針對導致了皇帝的懷疑,並且抓了她,傷了她。
夜修獨默默的垂着腦袋,摟着她的身子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玉清落撇過頭,因他的一句對不起,心又軟了。
其實真要算起來,那也是自己意志不堅,要是她堅定一點,又怎麼會被夜修獨給影響了情緒呢?她也算是栽了個大跟頭,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而且還是個自己告誡自己必須保持距離的男人。
玉清落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想到那份聖旨,不管怎麼樣,聖旨下了,不成親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難不成,他們還得想個辦法逃走不成?
玉清落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正亂七八糟的充斥着許多念頭時,忽然感覺到背上一涼。
她一愣,隨即瞪大着眼睛把夜修獨往外推,「你,你做什麼?」
「你這樣綁着不難受嗎?我幫你拆掉。」夜修獨的手已經撫上她的後背,手指一挑,便將捆着玉清落洶湧澎拜的繃帶挑斷了,那一圈一圈的白色帶子漸漸的鬆了開來。
玉清落的呼吸一瞬間順暢許多,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
可是……
「我自己拆,你出去。」
夜修獨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捧着她的腦袋吻了上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可卻是最溫柔纏綿的吻。玉清落只是抗拒了一秒,整個人便軟了下來,癱在夜修獨的懷裏神志不清了。
胸前的繃帶緩緩的散開,漸漸的全部退到了腰際。夜修獨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可是雙手一觸碰到她的腰腹上的傷口,便惹得玉清落一陣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