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到。
◎◎並非黃裙淺尋,而是九王妃一脈的『老仇家』,肆悅鬼王煞血大軍。
「啊?」福城城樓,笑面小鬼先是瞪大雙眼:「蘇鏘鏘搬請的援兵是肆悅的血煞軍?!」雖是發問,但無需回答,煞血軍的喊喝聲仍迴蕩未落,情形再明白不過。
笑面小鬼脾氣古怪,心思卻不差,稍加琢磨便面露釋然。
遠處、雲端,面具少女一躍而起,與哥哥並肩而立:「是紅樓將軍部署,肆叔叔幫這陽身小瘋子作甚?」紅樓將軍,肆悅王麾下猛將,當初圍攻不津之戰就是此將指揮的,雖未能得勝,但過不在紅樓,領兵歸巢後仍得大王信任。
哥哥的見識比着妹妹更勝一籌,最初驚訝過後腦筋轉動不停,大概猜到了些東西:「哪裏是幫那蘇姓小兒,肆叔此舉,多半是和九王妃結做同盟了吧!」「結盟之事,從未聽他提過......」妹妹狐疑。
「不津大戰之後,淺尋繼續於肆叔為敵,一度殺到『死不瞑目宮』六千里外的納合城下,可後來她突然就罷兵退走了;跟着肆叔扣下了摘裘老兒請求出兵福城的禮金,將老兒趕了出去...如今想來,肆叔應該是那個時候就和淺尋結盟了吧。
」十字少年一邊思索、一邊回答,條理清晰明白。
少女還有些不甘心的語氣:「想當初淺尋無故來襲,咱們可從未招惹過她,如今仇恨為洗就和她......」仍是不等妹妹說完,少年就搖頭打斷:「幽冥天下,利來利往,哪有一成不變的仇敵。
要我說,肆叔與淺尋結盟是上上之善。
陽身女子兇猛狠辣卻無意爭霸此間,過客罷了,這樣的盟友再好不過,於肆叔霸業大有補益。
」說着,少年微笑起來,目光**:「雖然沒能提前想到,可現在看看,也再好不過、再正常不過。
」對爭霸稱王的大道理。
面具少女不感興趣,聽過也就算了,倒是因『結盟』而來的另一件事,讓她又笑了起來:「這麼說,姓蘇的小子。
可以做朋友了?這個小瘋子很有趣。
」少年沒吭聲。
少女又追問:「待會打起來,咱們要不要幫忙?」「你我另有重任,不可牽扯於不相干的戰事。
」少年見識不錯,反應也快:「另外你放心,根本打不起來!肆叔也明白這一重的,出兵則已、威懾足矣。
」刨除雜七雜八的零碎話題,兄妹間的交談。
也正是戰場中諸位鬼王的心思。
都是身處亂世、奮力求存的老狐狸,心機轉了幾轉,自然想通前因後果,摘裘大王不由苦笑。
他記得清清楚楚,不久前『討價還價』時,蘇景曾特意問起摘裘王、提及他向肆悅借兵之事。
當時摘裘只道蘇景嘲諷幾句,哪想到......這一記耳光打在臉上。
未免太響亮了些!可是再想一想這次聯軍的盟友、一向與自己不睦的楚江王的經歷,摘裘王心裏又敞亮了不少。
楚江王不止是笑得苦。
從臉上到嘴巴再到五臟六腑全都苦透了。
煞血大軍到場,這一仗做好的結局不過就此撤兵。
打到現在幾家鬼王都有折損,但『皮肉傷』罷了,唯獨自己一脈飛旗軍盡喪,那是真正的傷筋動骨!這幽冥世界亂戰可怕,整整一支法術陰兵的損失,楚江王實實在在承受不起。
本來楚江王還奢望着,看看後面有沒有機會把瓶中城奪入手中,若能如願當能彌補損失,可如今......更要緊的,能安然撤兵麼?萬一不能的話,莫忘了,煞血陰兵來自東方,就在楚江王大營背後,他們要衝陣的話,楚江之軍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存。
......就連三屍都停手了,戰場徹底安靜下來。
每一支大軍都嚴陣以待,暴風雨前的安寧算不得『安寧』,蕭殺吧。
唯獨蘇景,當所有人都凝神、屏息、肅穆以待時,他反而放鬆了下來,之前的狂妄與猙獰氣意散去了,做回了平時那個清清透透的陽間青年,依舊望着摘裘王:「聊幾句你再走?」「再走?不是再打麼?」摘裘語氣平平,反問蘇景。
「你們若不打了,便不會再打。
」蘇景搖搖頭,稍頓片刻又補充一句:「他們是肆悅王的兵馬,不是九王妃的手下。
」若是前者,今日在場的五王聯軍必遭屠戮;但來的是肆悅王大軍,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們賣給淺尋人情,解救瓶中城便足矣了,如無必要不會真正參戰、徒增傷亡。
除非五王不肯罷手,否則血煞軍不會真正衝殺。
摘裘王不撤三重護禁,抬手將一道赤紅色訊令打向天空,已經衝到福城牆下的本部大軍接令,開始迅速後撤。
是表明態度,但也是收縮陣型改攻為守以防不測。
隨後摘裘王再度望向蘇景:「你想聊什麼?」「那些銀環,晃動起來真響亮。
」蘇景微笑着,指了指摘裘王的手臂:「這是什麼法寶?以前沒見過。
」聊幾句
第四七八章 一碗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