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蔓君怔怔地看着手中被硬塞的梅花銀簪,這式樣不正是之前在那小攤上看的那支?他買下了?
吃驚之餘,她想到了那過的話,臉色微微泛紅,忙抬頭看他,「你……」只吐出一個字,接下來的字眼卻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只是她的雙眼泄露了太多內心的想法。
看着她亮晶晶的雙眼以及泛紅的雙頰,朱子期臉上那絲尷尬與**這才稍稍褪去,顯然她並不是對他無動於衷,嘴角微微上揚一笑,「就是想送你。」
未竟的話語盡數包含其中,有些話無須說得太直白,含蓄一點對方興許更能接受。
葉蔓君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梅花銀簪,頓時心內一暖,她正要開口說話,踱到她近旁的朱子然卻是笑道:「二哥,你這是做甚?就算要送東西給葉姑娘討好她,也不是選這樣粗鄙的簪子,這不是辱沒了葉姑娘?」
他原本以為朱子期會送什麼給葉蔓君,結果一看居然是支丟在地上他都不會撿起來的銀簪子,這庶出二哥估計是練兵都練傻了,就算要討好人家姑娘,好歹也要送些做工精緻的飾品才是。
朱子期聞言,面色一沉,冷冷地看了眼這三弟,他要送什麼東西給葉蔓君是他的自由,輪不到他置喙,遂冷笑地回應了一句,「三弟還是管好自己吧。」
朱子然也嘴角一撇冷笑地回應,「我是怕你這樣做不但辱沒你自己,也拉低了我們王府的格調,葉姑娘是我們王府的嬌客,豈容你用這樣粗劣的玩意兒侮辱她?」
眼看這兄弟二人就要爭執起來,葉蔓君微皺眉,讓他們當着她的面爭吵,她估計明兒起她就要成為紅顏禍水的代名詞,傳出去絕對沒有她的好名聲。
朱子期本來想要回應,結果看到葉蔓君微蹙眉的樣子,顧慮到她的名聲,這才做罷,要與朱子然計較有的是機會,不差這麼一刻。
朱子然卻是不肯輕易做罷,好不容易才找到打擊這二哥的機會,絕不容易他再贏得葉蔓君的好感,因而他看向葉蔓君,「葉姑娘,改明兒我命工匠給你打造一批精細的飾品,我們汝陽城有特產的玉石……」
「不用了,朱三爺無須如此麻煩,這支梅花銀簪子,我很喜歡。」葉蔓君打斷朱子然自以為是的話語,誰要他打造飾品相贈,比起她娘給她出嫁置辦的頭面首飾,這朱子然就是傾家蕩產打造也未必能及得,目光轉向朱子期微微一福,「謝過朱二爺。」
朱子期還了一禮,「葉姑娘有禮了,只要姑娘喜歡就好。」
說這話時,他大膽地盯着葉蔓君微彎的雙眼,這句喜歡裏面包含了太多東西,一時間,一種不足以為外人道的曖昧情緒籠罩在她與他的周遭,這種感覺該死的好,令他微微失了失神。
朱子然來回看了看兩人的表情動作,雖然沒有什麼不妥,但卻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與眾不同,他突然產生強烈的危機感,沒能得到葉蔓君的心,他離世子之間就會越發遙遠,袖下的拳頭緊握,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泄露出心事。
葉蔓君看了一會兒朱子期失神的表情,突然掩不住地露齒一笑,葉鍾氏一向把女兒往大家閨秀的樣子去引導,所以她很少會這樣笑,轉頭朝葉旭融道:「融弟,代我送客。兩位慢行,小女子先行告退。」
她將那隻梅花銀簪鄭重地塞進袖口中,這動作既是做給朱子期看的,也是做給朱子然看,其實就是含蓄地表達着她已心有所屬,最好能讓朱子然明白不要再糾纏於她。
朱子期一直嘴角含笑地目送她離去,然後才被葉旭融客氣地送出大門,只見這葉家嫡出的公子輕拍他的肩膀,用一種刻意偽裝的成熟的語氣低聲道:「再接再勵,不過前提可要說好,你可不許欺侮我姐,不然我們葉家可不會善罷甘休。」
「自當不會。」朱子期能談懂他語氣下的威脅與擔憂,因而並沒有與他計較,如果他有姐妹,一旦她們出閣,只怕他也會擔心不已,這麼易位思考,就更能理解葉旭融。
葉旭融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在轉頭離去的時候看到朱子然微沉的目光,他冷冷一笑,「我奉勸朱三爺還是就此罷手的好,這樣大家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這樣明晃晃直白的話,根本就讓朱子然難以歪解,尷尬之餘又發作不得,表情當場滑稽不已。
葉旭融冷哼一聲,徑自抬腳就